“清平郡主让我告诉你她去见安统领。”
容澄点点头,又道,“我们去见一见母亲可好?”她朝着她伸出了手,玉指青葱皓腕如霜,白青桐愣了一下后方起身随她而去。
安和鲁刚巡视完军营回到官邸,他书房里一向摆着京城各关口的图纸,每日钻研守城的各种战术,他刚坐下来展开布防图容澈忽得从房梁上落了下来,他迅速掷出桌上的镇纸随即拔出腰刀跃了过去,动作迅猛一气呵成。
容澈以流光格挡,安和鲁正欲再攻却看清了来人,立马收了腰刀大笑道,“清平郡主何时到访,怎么还躲在了房梁上。”
安和鲁皮肤黝黑胸膛开阔,四肢粗壮孔武有力,他与容澈是在边疆作战时相识,颇为投机,又见容澈在战场上的勇猛十分佩服。他为人有些自大狂傲,加之在作战上有勇有谋,得女皇赏识调回京城统领十万禁军,故在边疆两年他也就将容澈引为知己。
她也收了流光,“许久不见,来找安统领叙旧。”
安和鲁邀容澈落座,又去将窗边门边查看一番后紧密关上,才回来道,“郡主以这种方式来见我怕不是许久那么简单。”他又问,“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容澈轻点了点头,眸光淡漠却沉稳,“近日来魏国公可派人来见过你。”他见安和鲁神色有异,心下了然,即又道,“看样子安统领与魏国公的关系已非比寻常。”
安和鲁慌忙道,“郡主言重了,只是早前国公府一个与我相熟的幕僚曾找过我多次,可我总觉得不妥又恐被陛下知道,遂断了与他的来往,今日郡主特地到无端问起这件事可是有事要发生?”
“安统领还猜不到吗?”
安和鲁压低声音,目光严肃,道,“南阳城十万禁军井然有序觉不是说乱就能乱了,国公此举必死无疑,说句郡主不爱听的,我不觉得国公会这么做,郡主是不是多心了?”
容澈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看得安和鲁心中有些发毛,片刻后她终于开口问道,“你与徐鸠关系如何?”
“私下并无往来。”他一愣,只觉心惊r_ou_跳,“郡主如何知道?”容澈乍提起徐鸠定是掌握了线索,此刻有些将信将疑。
“无意间被我撞到,安统领不必紧张。”容澈说得轻描淡写,“徐鸠是禁军副统领手下掌管着两万禁军,若他反京城可会沦陷?”
“若及早防范京城应该安然无恙。”安和鲁沉思片刻,方道,“这可是谋逆的大罪,郡主可有确凿的证据?”他注意着容澈的神情细揣此事真假,但见容澈轻摇了头,他又道“郡主掩人耳目来此只是为了提醒我叫我小心徐鸠?”
“不仅如此,”她走到安和鲁书案后挂起的东夏舆图前,再道,“魏国公拉拢徐鸠的目的只为让禁军自乱,他的真正意图是让叶城守备军悄无声息的驻守在城外,等到禁军自顾不暇再大举进城。
安和鲁不敢有半点怠慢,忙走回书案边将南阳城及叶城的舆图展开,又将安阳城各关口的位置标明,以指行军,演练如何破防攻城,又将城中布防图展开研究,容澈只静坐一旁。
安和鲁几番比划过后,说道,“郡主所言不差,徐鸠的驻扎点正是叶城守备军来京必经之地,加之他熟知城中各点布放若突袭八万禁军一时间恐难招架。”他如此一言便说明已然信了容澈的来意。
容澈见他如此,便道,“此事并无实据不可贸然告知陛下。”
“我也正是此意,毕竟这只是你我的私下推断不可声张,况且国公更是位高权重我们每行一步都要力保万无一失。”他眉峰紧拧沉思,又道,“不过依目前情况是敌明我暗,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
“有劳安统领了。”
“是末将要谢过郡主大恩,若京城有变安某难辞其咎,横竖都得一死。”他抱拳相谢,又道,“郡主放心,此事我定小心处理不会打草惊蛇。”
容澈起身道,“我不宜久留,统领小心行事。”
“郡主尽管放心,安和鲁忠心耿耿定不负皇恩,郡主此去小心末将不便相送。”他拱手道,“请。”
容澈一路回到常宁王府依然是翻墙入府,无香院里没寻见容澄的影子,抬脚正欲离开冬歌过来禀道,“郡主与白姑娘去了业成寺,临行前郡主有言,若清平郡主回来是去是留但请自便。”
容澈道,“你去备辆马车送我会靖远王府。”
“是。”
此时刚过晌午,按理说日头应该高照,只是今日y-in霾遮天蔽日,竟有几分沉闷的压抑。容澈踏上常宁王府的马车,随着马车颠簸穿过半个南阳城回到了靖远王府。
第42章 四二
容澈下了马车踏进王府走回居所,大福已焦急的等了他一夜,老远见她走来忙跑到她跟前跪地道,“主子你可回来了,小福他被大公子带走了。”
“你先起来。”她脚步未停走进房里。
大福依然跪地道,“小福不知犯了何错昨晚上被大公子带去,此刻生死未卜。”
“你先在外候着。”她起身自屏风后换了一身衣衫才踏出房门,大福心焦难耐却也无可奈何,只一双眼前透着迫切看着她,她道,“去会一会咱们的大公子。”
容澈一下马车容烨礼便知道了消息,她昨日与容澄一同回了常宁王府,又一夜未归,今早更是坐着常宁王府的马车回来,在容烨礼心里这简直太不将靖远王府放在眼里。他早就想教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