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陶鹤会和自己同一天生日,开心又激动。
“院长说她是在元旦过后的那一个夜晚在门口看到的我。”陶鹤抱着他,回想着院长和他说的话。
“好巧啊,爷爷说我是在元旦过后的凌晨出生的。”戚果扒着他的手臂,十分兴奋。这下子以后就能和哥哥一起过生日了。虽然不是陶鹤真正生日,但这种巧合却也证明了两人冥冥之中的缘分。
眼看着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戚果早已提前和爷爷说好要和陶鹤一起庆生,却忽然发现了一件有些尴尬的事:他似乎混淆了这辈子和上辈子,完全想不起来这辈子自己究竟有没有问过陶鹤生日了。
有时候他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活在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只因为两辈子的陶鹤都与他一见如故,毫无隔阂,让他完全忘记了这身子里的灵魂还是个成年人,尽情地作为一个被兄长宠溺的小孩了。
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这好像不是很好。戚果挠了挠自己下巴,露出些苦恼的神色来,立即就坐在被他对面的陶鹤捕捉到了。
“果果怎么了?”陶鹤看向他。这半年来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戚果踮起脚尖也只能到他鼻子。
戚果急忙摇了摇头,露出个笑容。“没什么,我在想哥哥的生日呢。”他想不起自己到底问没问陶鹤生日,生怕自己路出马脚,只能用这种含糊不清的说法试探一下。
“哦,这样啊。”陶鹤却只是点了点头,神色如常。
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回答也是模棱两可,令戚果猜不出他究竟有没有和自己说过生日。
戚果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便又问道:“哥哥的生日想怎么过?”
“和你一起就好了。”陶鹤摸了摸他的头。
这样下去是根本问不出来的。戚果放弃,直接凑上去撒娇道:“哥哥的生日是哪天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因为忘记陶鹤生日而被他责怪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陶鹤摸着他头的手忽然顿住,停了一会儿才又继续。
“嗯,是1月2日。”不一会儿,陶鹤才又说道。
太好了,看来他没露陷。戚果喜滋滋地抱住他,开心道:“真好,我和哥哥是同一天生日呢。”
解决了这桩心头大事,戚果终于又能全神贯注地准备他和陶鹤这辈子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了。因为戚崇海宠他,他又在家中很有小大人的模样,因而也能在管家那说得上话。
“要一个普通尺寸的蛋糕就好了。不要草莓的,我和哥哥都不喜欢吃,嗯……还是订个起司蛋糕吧。”还在陶鹤没有来戚家之前,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他自己找管家出谋划策的,今年多了陶鹤,更是如此。
管家记下他所有要求,感叹道:“小少爷与鹤少爷还真有缘分,竟然是同一天生日。”他是在戚崇海结婚之后来到戚家的,可以说是照顾了戚家三世。戚果也是被他照看着长大的。
小少爷没什么朋友,每年生日都冷冷清清,今年总算是多了位鹤少爷陪他。管家看他俩感情深厚,心中也十分欣慰,更是尊敬钦佩起做出这个决定的戚崇海了。
“是啊,好开心。”戚果笑着点点头,对管家道了声谢。
那种动辄便请上一百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宴会戚果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在他看来重要的日子和重要的人一起过就行了,闲杂人等最好退散。
生日当天,在吃过丰盛的大餐之后,便只剩下生日时必须做的那件事了。
色泽诱人的蛋糕前除了面带慈爱的戚崇海,就只有头上各自带了个寿星帽的戚果与陶鹤。
“果果又长一岁啦。”戚崇海今年给他的礼物是一把进口名琴。
“谢谢爷爷。”这把小提琴戚果上辈子一直用到了他死前,可以说承载了他半辈子的回忆。此时终于又摸到了这把几乎等同于他半身的熟悉之物,他面带怀念神色,爱不释手地将檀色的小提琴摸了又摸,直到戚崇海出言逗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陶鹤也是,生日快乐。”戚崇海给陶鹤的则是一支名贵的钢笔,显然是在提醒他要好好学习。
戚果看到陶鹤接过那只明显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钢笔便噗嗤一声地笑了。他最清楚陶鹤是多么不爱学习,偏偏爷爷还送了他一支钢笔,真是可乐。
“谢谢爷爷。”陶鹤恭敬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把那支钢笔收了起来。
蛋糕上早已插满了代表岁数的蜡烛。他与陶鹤一起过生日,两人岁数不同,蜡烛根数却一直是按照他年龄来插的。管家把客厅的灯熄灭,只有剩下一团五颜六色的蜡烛发出的橙色暖光。
那烛光摇曳,暖暖地铺在今天的两个寿星脸上。戚果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在蛋糕前许下愿望:希望这辈子他与爷爷、哥哥都能平安顺遂地过完。
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他许完愿提前睁开眼睛,而他身边的陶鹤却还闭着双眼,也像他一样虔诚合掌。烛光打在他脸上,睫毛的阴影根根分明,戚果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哥哥的睫毛真长。
他和陶鹤从未过问彼此的生日愿望,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生日愿望里必定会有自己。
等陶鹤也许好愿望,两人便一起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将蛋糕上的蜡烛全都吹灭了。
起司蛋糕做得十分简洁,没有裱花,只有棕黑的巧克力酱书写的两人名字与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戚果特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