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齐侯看来,竟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这层意思,让齐侯脸色非常不愉,几乎冷到了冰点。
那便是在这则故事中,郑庄公是长子,共叔段是次子,按照一贯以来的规矩,都是立长为太子,所谓长幼有序就是这个道理,郑庄公坐在国君的位置上,就是名正言顺,所以共叔段造/反会被人唾弃鄙夷。
如此一来,齐侯和吴纠之间,吴纠是老/二,齐侯是老三,他们的大哥诸儿已经被人杀了,按理来说因该是身为老/二的吴纠继承国君之位,才更为名正言顺。
其实确实是这个道理,若不是因为齐侯早年就已经很有城府心机,与当朝监国高子国子,还有公孙隰朋这些人关系密切,就算他第一个赶到临淄城,也决计不敢入城,恐怕就算进了城,坐在国君之位上,也会被人一刀斩了,做个刀下亡/魂。
齐侯有国佬儿们的拥护,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仍然坐上了高位。
齐侯在看到这七个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样长幼之序,以至于齐侯脸色阴霾难看。
吴纠也想到了这个,早知道就不把石头捡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把这石头扔在了水中,定然是故意为之的。
齐侯半响没说话,又过了半响,笑了一声,面色恢复了轻/松,说:“一块破石头,值得什么?二哥还不快丢掉,夜了,与孤回去罢。”
吴纠一听,赶忙将手中的石头丢回水中,说:“是。”
齐侯与吴纠回到农舍的时候,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了,子清正在铺被子,床榻整理的差不多了,床榻上放着一床被子,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两床地铺,并排铺在地上。
齐侯扫了一眼,笑着说:“二哥身/子弱,不要睡地上,与孤睡在榻上便是,把被子拿上来。”
召忽也站在一旁,听到齐侯这么一说,看了一眼吴纠,吴纠倒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召忽怕自己的情绪再被齐侯发现,所以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没说话。
子清也看了一眼吴纠,吴纠没说话,子清赶紧把地上的一床被子抱起来,然后放在榻上,小心的叠好,然后就退到一边去了。
吴纠的被褥被拿上了床榻,这下好了,齐侯和吴纠睡在榻上,召忽的被褥就一个孤零零的放在地上打地铺。
齐侯施施然走进去,随便拿了个帕子擦自己的头发,笑眯眯的说:“时辰不早了,二哥与召师傅也早些睡,明日一早咱们还要上山去寻曹刿。”
吴纠一听,拱手说:“君上,明日一早还请君上逗留农舍,纠带人先行上山,若是寻到,再请君上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