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回答,阿喀琉斯仍旧抱着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也许要笑话我胆小,但是没有人喜欢流血牺牲,因为那意味着离别和痛苦。然而作为一名战士,没有人会惧怕战争,更不会畏惧伤痛。懂吗?”
最后一个疑问词听懂了,帕特洛克罗斯点头。
得到这么乖巧的回应,阿喀琉斯笑起来,拍拍他的肩,笑着说:“躺了这么久,全身骨头都僵了吧?再休息一天,明天开始跟我练习剑术,在登陆大战来临之时至少要有能够躲避箭矢的能力,明白吗?”
明天,剑,两个词听懂了,推测应该是明天会有关剑的事情要发生,帕特洛克罗斯点头,即使还不是很明白状况,应该也不是什么很坏的事情会发生。
还是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阿喀琉斯吧,从模糊的记忆中搜寻还记得他和帕特洛克罗斯是极为要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也可以看出他对帕特洛克罗斯的情意,实在没办法开口。
虽然能瞒住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在这茫茫大海之上,阿喀琉斯怎么也不可能能想到帕特洛克罗斯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变成另外一个人。
说完这些阿喀琉斯便要求他回船舱躺下休息,为他把毛皮被毯盖好之后才放心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站起身:“帕特洛克罗斯,快些好起来,我真不习惯你现在沉默寡言的样子。”
反正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乖巧闭上眼。
听见逐渐消失的脚步声才睁开眼怔怔望着阿喀琉斯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待他离开,听不到脚步声,帕特洛克罗斯翻身而起,穿上鞋子起身取下挂在舱壁上的一把青铜剑。
“咚!”
哇!
好沉!
帕特洛克罗斯惊讶看看自己还算结实的手臂,再看掉在地上的剑,应该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原因吧?
想了想再次提气弯腰把剑拾起来,嗯,也不算困难。
不过还是沉,如果要挥动自如,没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如果明天阿喀琉斯就要和他对练剑术的话,铁定会穿帮。
算了,自己辛苦一点吧。
首先练习对剑的手感,拔出青铜剑剑身,重量稍稍减轻,来回舞动,拙劣的在狭窄的空间里练习拼刺。
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身体太虚了。
船舱舱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两个人洪亮的声音立刻闯了进来,帕特洛克罗斯连忙放下剑转身,看见阿喀琉斯派给他的两个侍从奥托墨冬和谟涅门。
两人进门看见舱内茶几毛毯什么的乱成一团,舱壁上的箭囊也歪歪斜斜,箭头散落满地,惊讶看站在中央的帕特洛克罗斯,“你在干什么,帕特洛克罗斯,找东西吗?”
帕特洛克罗斯连忙摇头,露出无辜的表情。
两人莫名其妙看着他,细心的谟涅门看到他手上的青铜战剑,问:“你在练习剑术?”
点头。
“觉得闷了吗?”奥托墨冬小心翼翼看着他。
帕特洛克罗斯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反正听不懂,点头总不会有错的,这俩人虽然年长,却并不狡猾多疑,是正直勇敢的战士,不用担心露出什么破绽。
奥托墨冬豪爽笑起来,扭头对谟涅门说,“你看小东西在船舱待久了觉得闷,谟涅门,不如我们表演一场对练给他看,解解闷?”
谟涅门是个沉默寡言的四十几岁中年男人,仔细看正用一脸无辜懵懂表情盯着他们的帕特洛克罗斯,慈祥一笑,“也好,现在天气不错,正好让小东西出去透透气。”
于是帕特洛克罗斯在完全不知道状况的情况下被推出船舱,奥托墨冬从舱室拿了一条厚厚的毛毯铺在甲板上,让他坐下,顺便把阿喀琉斯刚刚披在他肩上的大氅也拿了出来给他披上。
难得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细心周到,帕特洛克罗斯仰头对他露出温暖的微笑,在那个世界很早就独立了,身边一直冷冷清清不曾出现过这样关心自己衣食冷暖的人,是以无法再对之报以冷漠表情。
奥托墨冬看到那张小脸露出软软笑意时怔了片刻,随后不自在挠挠后脑勺转身去招呼同伴来助威,被海风吹得黝黑的脸上一片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ion 3
帕特洛克罗斯坐的地方视角刚刚好能看到整个甲板的光景,船上其他轮班休息的士兵也围上来站在船舷边上,对即将到来的表演拭目以待,瞭望塔上的瞭望员大声吆喝挥手助威。
划出场地后,奥托墨冬和谟涅门面对面站在对方十步以外的地方,各自握紧腰上的青铜剑。
一个自发的裁判官走到两人中间,举手,“现在请两位拔剑,各自再后退一步,以示对观众的尊重。”
两人照办之后,裁判后退三大步,看着剑尖护抵的两人大声宣布:“开始!”
“叮!”
“哧——————”
大晴天之下,两柄交战的剑竟然擦出了火花。
“好!”
就在谟涅门一个漂亮的转身提腿以剑格挡住奥托墨冬刺向脚踝的一剑时围观众人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帕特洛克罗斯在一旁看得是风生水起,两人剑术修为相差无几,都是旗鼓相当的好手,又是战场上磨炼出来的菁英,所以每一次看似平淡无奇的刺杀都饱含力道和精确的计算。
目光紧紧追随两人的身法,一举一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