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上前从背后环住他,虚握住他正系衣带的手,关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替他系了个扣子,邵日宛脸上的温度又慢慢地上来,安静地看着身前的这双手。
魏长泽的气息在他脖颈间游走,背后也是一片温暖胸膛。
邵日宛又开始感到了虚幻,仿佛入坠梦中。
魏长泽敛了所有的不正经,道:“有不舒服吗?”
“……没,”邵日宛仓惶道,“没有。”
魏长泽笑了,胸膛震得人头皮发麻。
经此一夜,邵日宛忽然觉得他好像变了,经历过爱与性之后,他更加肆意鲜活了一般,不像只被仇恨苦难灌注的时候,只凭着一股气吊着。
邵日宛回头道:“动作快点,人家还等着呢。”
“让他等去。”魏长泽随意说着,手上还慢悠悠地替邵日宛穿着衣服,当真是轻怜□□,丝毫也不假人手。
邵日宛忽然笑了。
魏长泽低声道:“怎么。”今天的他显得格外的温柔。
邵日宛道:“你说了要好好练功,可别骗我。”
“……”魏长泽顿了一下,磨牙要说什么,好不容易忍住了,“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邵日宛笑道:“我可记着呢。”
魏长泽拿牙磨了磨他的脖颈,也不咬下去,威胁道:“闭嘴吧你。”
“咣——”
“咣——”
“咣——”
锣响三声,四方人士聚齐议事厅,上座一广眉男人巍峨高坐,不动如山,该是掌门人江成武。
大堂上下一片肃静,人人正襟危坐。
只有一处座位是空的,位列上手。
江成武唤道:“宁一。”
江宁一赶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师父,已经派人去催了,怕已在路上了。”
下面一药修老头抚着胡子道:“合该是山野莽夫,等它作甚!”
李舒坐在一旁,手肘支着下巴,看着极为无聊倦怠,方胜道行尚浅,已然坐不住了。
江宁一有些慌,强自镇定了下道:“师父,我去看看。”
江必信也道:“再等等吧,这种事他们不来总不好。”
江宁一刚跑到门口忽然迎面撞上了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魏长泽看也不看他,无甚表情地走了进去,身后跟着邵日宛和藏名山数人。
藏名山怎么说也是个主角,座位在上手位置,魏长泽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其他人各自落座,对此毫无异议。
邵日宛身体不大爽利,强自忍了下来。
江成武道:“你是何人?”
这正是那日在天极门逼出了魏长泽招魂阴阳术的男人!
魏长泽道:“这不大重要,藏名山群龙无首,我暂代项亘虹议事。”
那药修冷哼道:“就凭你。”
“就凭我,”魏长泽平淡道,“魏不忌,塞外人叫我一声‘不忌和尚’。”
这里只有少数人听过这个名号,也仅仅是听人传言塞外有这么个男人是符剑双修。
这样一来,忽然就对上了。
天极门下手旁一个剑修指着他道:“那日便是你闯进了我门!”
“自然,”魏长泽道,“不然还能是你?”
江成武眼神骤然犀利起来,瞥了一眼他道:“既然人都来齐了,便开始吧——”
这次议事分别请来了:剑修、符修、药修、魂修各道集大成者,体修已没落多年,出不来什么人才所以暂不在此列。
药修那老头道:“依我看来,并没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的规矩,有什么可议的?”
“宋老,”魏长泽随意地道,“且不说是不是项亘虹杀的人,就算是,他早也偿了命了,人无贵贱,是天极门觉得一命抵一命犹不可,要灭人家的门呢。”
宋阻道:“惠静道长那可是元婴三层的能人,自然与项亘虹那匹夫不可比!”
“是了,”魏长泽道,“那项亘虹既然如此不堪,又是如何能击杀元婴三层的能人的?”
宋阻气急,怒拍椅子,道:“狡辩!”
魏长泽看着他道:“我有没有狡辩在座各位再清楚不过了。”
江成武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惠静师尊非项亘虹所杀,那你又如何解释师尊那胸口的刀伤?天底下的武修又有何人能有如此重的杀戮之气?”
魏长泽却道:“当真是刀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