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有意思!”
“爷们往后可有乐子了!”
“哈哈哈哈!”
牢里众犯人看到王子墨来了,叫嚣着荤话,雄性激素飙升,一个个扒着栅栏似狼一般地盯着她,王子墨吓得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一般的衙门牢房,多的是求饶的犯人,哪里像牢城营这般,活生生的贼窝子,还都是不怕死的货色。
“啪~”
差拨鞭子一挥,那些个张牙舞爪的凶犯登时没了声响,差拨命小牢子架起王子墨,一直走到了最里面。
七拐八弯,不再是一间间铁栅栏一样的牢房,而是一个个安静的木质单间,有些房门开着,里面是穿着干净的斯文人,小牢子端着酒菜在一边伺候,若不是知道此地为牢城营,王子墨会以为这里是外头的酒饭庄呢!
没过多久,王子墨被带到一间房内,里头有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二十刚过,穿着讲究,举止儒雅,正咪着酒自得其乐。
“蒋大爷,你好雅兴。”差拨拱了拱手,指着王子墨对蒋大爷说道:“我给你寻了个伴,此人来自临安府,与你是老乡。”
蒋大爷起身细细打量了王子墨良久,才说道:“甚好!大人可曾用饭,不如由小可作东,与大人痛饮三百杯,如何?”
“不了,今日不得闲,改日再叨扰。”
蒋大爷很识趣,与差拨握了握手,一招如火纯青的袖里乾坤,便将一两银子送进了差拨手中,他又拿了几钱散银,交给小牢子,说道:“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烦请再备些酒菜,我与老乡叙叙旧。”
酒菜备好,王子墨与蒋大爷对坐,有些局促。今天这一日的遭遇,虽说没受皮肉之苦,但心头的惊恐悲伤还是挥之不去。进了这牢城营,便是真正的犯人了,脸上的金印,得跟着自己一辈子!她那么平凡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罪大恶极发配充军的犯人呢!
“王贤弟,既来之,则安之,莫要想太多。”
蒋大爷为王子墨斟满酒,劝她喝一杯压压惊。刚来牢城营的犯人,十有八、九都是王子墨这样的,迷茫,彷徨,生死不知任人宰割的恐惧,总会令他们惶惶不可终日。蒋大爷看多了,也看淡了,饮一壶酒,买一回醉,醒了还活着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