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去开门。”父亲说着。

三步并作两步朝大门奔去。开门来，一个较小的女人急的满脸发白：“快，三哥，救救老五吧。”女人拉着子浩父亲哀求道。

“你慢慢说，老五他怎么了。”父亲询问着。母亲和奶奶她们也走了下来。

“五婶，五叔怎么了，前两天五叔还见我，递给我一根烟，还教我喝酒，说喝酒之后就可以当神仙了。”子浩走上前来问道。

“哼，活该，整天吊儿郎当的，死了才好。”奶奶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妈，老五今天早上吃了饭之后就上吐下泻的，现在在床上疼的直打滚，刚才都口吐白沫了，好吓人的。”

五婶焦急的描述着情况。

听罢，本来莫不关心的老太太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老三，你和小燕跟着五婶去看看吧，好歹是你亲弟弟。”

“妈，你别担心，我们这就去。”说着子浩父亲母亲跟着五婶出门去了。

“姐，你说五叔会不会死啊。”子浩看着子梅一本正经地问道。

“呸呸呸，你这孩子，不盼你五叔点儿好呢。”子梅还没回答，奶奶便抢先说道。少凡一个人在前面飞快的奔跑着，子浩母亲紧跟其后，其后是气喘吁吁的五婶。

“老五，你怎么了。”少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脸色焦黄、嘴唇发白的老五走上前去问道。

“三哥，我肚子疼，哎呀，疼死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呢，我可还不想死啊，救救我，三哥，你会救我的吧。”

“老五，你再忍忍，我这就去叫车送你去医院，可能你吃坏肚子了，没什么大问题，别担心。”子浩父亲尽力安慰着老五。

“三哥，去医院可以，但家里实在没有一点钱了。”五婶低着头小声说道。

“钱我来想办法吧，你们先送老五去医院，我随后就到。”

父亲看着老五三人离开，一下也发起了愁来。这大年初一的去找谁借钱，就是有人家也不可能借给我吧。年初一借钱不吉利啊，哎，不管了，尽力试试吧。

“李大哥，过年好，过年好啊。”父亲故作一副喜悦状，对着这矮矮瘦瘦的男子拱了拱手。

“哎呦，王老弟啊，怎么，那天晚上我找你付债你说没有，难不成今天来还债？”

“李大哥，你看能不能再借我点钱，孩子他五叔，等着钱救命呢。”

“还想借钱？咱们村谁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借给你的钱就等于打水漂了。“矮男子倒也算是精明。

“李大哥，你看，这个牌子的烟咱们这里可买不着，给你尝尝。”说着双手将烟递了上去。

矮男子接过烟。子浩父亲赶忙上前点着。

“嗯，不错，果真是好烟啊。”

“李大哥，那你看这钱…”子浩父亲吞吞吐吐地说道。

“借多少？”矮男子吐出一口烟，很是享受。

“五百。”

“滚滚滚滚滚，拿上你的破烟，别说五百，一分都没有，有也不借给你，谁借给你谁就是大傻子。”说着，掐灭了烟，向子浩父亲身上扔去。

看着关上的门，子浩父亲虽然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心里仍然有点不是滋味。刚要转身，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书生气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少凡，你怎么在这里。”中年男子叫着子浩父亲的名字。

“是魏老师啊，我来借点钱，这不是老五又进医院了。”王少凡随口一提。

“借多少。”中年男子问道。

王少凡先是一愣，“五百。”

“少凡，你跟我回家去吧，我给你拿，去年工资还剩下一些。”

“这，，好吧，那就真是太感谢您了魏老师。”王少凡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魏老师在前面走着，王少凡紧跟其后。走了一会儿，魏老师脚步慢了下来。

“少凡啊，你知道张龙前几天死了吗？”

魏老师话一出口，少凡先是一惊，然后紧接着问道：“嗯，张龙？就是以前咱们班最坏的那个？不是听大家说他自己开了个公司，成了大老板了吗，怎么会死了呢？”

“嗯，说是心脏病，还这么年轻，可惜了啊。少凡啊，以前你可是咱们班学习最好的一个，重点高中应该是胜券在握的，可是因为你父亲和大哥接连去世，你只能被迫辍学，造化弄人啊。”

王少凡只是静静的听着，脑海里上演着在学堂上的一幕幕，如今却都只成了一份美好的回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少凡，这是一千块，你先拿着用吧，我也就这些钱了。”推开抽屉，魏老师拿出一个信封。

“魏老师，谢谢您，这钱我会尽快还你的。”一番感激后，王少凡便往医院飞奔。街边，王少凡看到了还在等车的三人，老五已经疼得跪在了地上，王少凡立刻跑上前去。

“你们还没等上车吗？”

“嗯。”

“来不及了，我背他去医院吧，再等就该疼死了。”王少凡背上老五就奔去医院。

到了医院，王少凡累的气喘吁吁，虽然是寒冷的冬季，但上衣仍旧被汗水浸透。

“三哥，医生怎么说？”老五咬着牙问道。

“医生说你这是急性阑尾炎，得动个小手术。”王少凡将医生所说的如实告诉了老五。

“啊，还要动手术，我害怕啊。”

“别怕，打上麻药不疼，一觉醒来就都好了，你要不动手术，难道就这样疼下去啊，你能受得了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