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嫂帮忙,还算轻松,但也吃了几次苦。养孩子真的是件好神奇的事情,能不知不觉地把人改变。”
“唔,还有结婚,结婚也能让人改变心态。”
“对了,明年九月我打算重新回校……”
傅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都是关于她和江棘还有小小棘的事情,有快乐的,也有不快乐的,全都娓娓道来,像是在讲一个漫长的故事。
而于佑晴一声不吭,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
说了一长串的话后,傅盈笑着总结:“我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她看着母亲,眼里一片柔和。
于佑晴似乎松了口气,她笑起来,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泪光。
“那就好。”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们俩好好的就好。”
傅盈应下,过了会又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爸爸的。”
“就是那天……爸爸出事,是钟毓文的儿子叫人做的。”她格外重读了‘钟毓文’三个字。
说完她消了声,抬眸去看母亲的表情。
母亲似乎怔住了,过了好久才又迟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妈,你一点不惊讶吗?”傅盈问。
于佑晴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会来的,躲不过的。”
傅盈心下了然,没再问。
她又站了一会便和母亲告别。
就在她转身时于佑晴道:“以后不用再过来看我了。”
和上次她离开时说了一样的话。
傅盈顿住脚步,轻声说:“知道了。”
“我和你爸爸是在二月二十八认识的。”
“二月里草长莺飞,杨柳拂堤,真是美得很呐。”
傅盈咬了咬唇,忽然大步走出了牢房的门。
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刹那,呼啸的冷风吹到脸上。
傅盈瑟缩一下,一件大衣便披到了她的头上,连着她的脸都遮了起来。
整个人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带着她要往外走,傅盈赶紧出声道:“等等,江棘,再等等。”
“等什么?”
傅盈从兜头罩下的大衣中艰难露出小脸,然后看向监狱的大门。
外面天光大亮,一对比,那个入口就显得黑洞洞的,像是一张会吞噬人的嘴。
鼻尖是新鲜的空气,一出来,不仅眼前亮了,心肺都在瞬间变舒服了。
傅盈盯着那个入口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花了才揉着眼主动道:“我们走吧。”
江棘又用大衣包住了她的脸,把她搂在怀里一步步带着往车那边走。
坐上车,两人都松了口气。
傅盈搓了下手,一扭头便对上江棘直直的目光,她笑着靠近他怀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说我在想什么?”
“不管想什么,反正全都过去了。”
傅盈捧住江棘的脸,“以后就我、你,还有小小棘,三个人在一起非常非常美好地过日子,没有什么能来打搅我们。”
江棘笑了:“脑袋里又想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傅盈也笑起来,她在车窗上哈出一片白雾,然后再上面画了三颗爱心:“我的脑袋里在想——要珍惜小小棘,珍惜你,珍惜现在拥有的,其他的,都没必要在意。”
爸妈那一辈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在意了。
不管真相如何,一切都会随着二月的结束,画下最后的句号。
江棘皱了下眉:“为什么他排在我前面?”
“你居然要跟一个婴儿计较?”
“不行?”他理直气壮。
傅盈眨眨眼,点头:“好吧,珍惜你,珍惜小小棘,再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这么说可以吗?”
江棘颔首,算是勉强满意了。
回去的路上,慢慢的慢慢的,傅盈就躺在了江棘的腿上。
“马上就百日宴了,我该穿什么呀?”傅盈举起手,用指腹骚扰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和喉结,“衣服太多了,回去你帮我选选?”
江棘捉住她的手,包进掌心:“我喜欢你穿红的。”
76、正文完 ...
五月中旬, 天气回暖。
早晨刚起时还觉得凉, 可到了八点多, 阳光照进房间落在身上,又很快驱散了凉意。
今天是五月十六,江棘和傅盈结婚的日子。
傅盈起得很早,或者说一夜未眠。
她觉得自己晚上也就只是想了点事儿, 可时间却说过去就过去了。早上有人来敲门傅盈还吓了一跳,因为她真的没想到时间会过得那么快。
也是因着习俗的关系,昨晚她和江棘特地分了房睡。
她这厢一点没睡好,也不知道江棘那边如何,不过这么大的日子,想来他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盈噗嗤一笑, 引得化妆师惊呼了一声。
她立刻思绪回笼:“啊,不好意思。”
“眼线画歪了点, 没关系,我再重画一下。”
傅盈敛了笑:“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