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跟我家有仇吗?”
“我给你们家提供了庇护。”
“啊……”傅盈了然,“还有呢?”
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力挤进攥紧的手心,强行与对方五指交缠, 江棘从傅盈背后把她揽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这个计策很好用,所以有了一次, 就会有第二次。”
傅盈接话:“第一次是卫少洲上,第二次是观南自己,但你很快就回来了,所以他的计划没能施展。”
她还记得那时观南的潇洒离开,记得他们分手后没几天他就被人打了,那个捡到他的路人不打别人电话,偏偏打给了她,现在想来真是破绽百出啊。
傅盈:“拍地那件事我知道,我爸爸那件事,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买通了里面的囚犯。”
“监狱那边不是说没查到异常吗?”
江棘道:“被买通的那个人没有动手,也没出现在现场,他在牢里又找别人下的手。”
傅盈沉默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遥远的天边。
心口堵得不舒服,杂乱的情绪堆在心间,压得她不停地深呼吸。
“要哭吗?”江棘问。
傅盈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爸妈那一辈的事情吗?”
江棘:“查到了点。”
“和他说的一样吗?真的是我爸妈……害了他爸妈吗?”
“你刚才回他不是回得很好?”
江棘揉了揉傅盈的脑袋,“那个年代的事情除了他们当事人,没人能说得清。你不用听他说,也不用听我说,更不用在意。”
傅盈正要说话,却忽然朝里面的房间看了眼。
她松开江棘的手,朝房间的方向走去:“他好像醒了。”
江棘:“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但我听到了。”傅盈打开门,“大概是我们母子之间心有灵犀吧。”
果然,傅盈一进去就看到儿子醒了,他呜呜啊啊地在小床上挥舞着小手小脚,一看到傅盈立马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傅盈顿时眉开眼笑,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思虑消失一空:“哇!你醒了呀!”
“啊噫!”
“什么时候醒的呀!”傅盈边笑呵呵地逗他,边抱起他,伸手拉开小裤子看了眼,干干净净,不过纸尿裤有点儿厚度了,“妈妈给你换新的哦。”
小小棘也不知道听没听懂,高兴地在傅盈怀里动来动去,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江棘。
江棘走了过来,才伸出食指就被两只小嫩手抓住,接着口水就糊了上去。
傅盈看了眼:“别给他吃手指。”
江棘笑着抽回了手指。
之后几天傅盈都没再提过这些事,即使江棘跟她说观南被抓,她也没有丝毫动容,满心满眼都只有洗澡盆里光溜溜的小粉团子。
江棘以为是他开口的时机不好,等小小棘睡了,房间里就剩下两人的时候又提了一遍,结果傅盈挥挥手表示不想听。
她不想听,江棘也不再主动说。
观南的事情他全都挡掉,这件事仿佛就这么翻了篇。
直到半个月后,傅盈忽然说要去监狱里看望于佑晴。
把孩子交给月嫂和保姆照看,江棘陪着傅盈一起去了监狱。
一月份,正值隆冬严寒。
江城监狱里灯光暗淡,狭窄的水泥走廊坚硬无比,从上面走过时声音异常清脆。
大概是天太冷,监狱的工作人员和犯人全都打了蔫,不管哪儿都静悄悄的,萧瑟又死寂,毫无生气。
这回还是和以前一样,她一个人进去,而他在牢房外的门口等着。
牢房门打开,发出吱嘎一声,坐在里面的女人垂着头,对开门的动静无动于衷。
傅盈沉默着走进去,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苍老了许多的女人。
她还记得上次来看母亲的时候她只是瘦了点,没什么精神,期间不过隔了几个月,再来探望,她已经头发半白,瘦得露在衣服外的手背只剩下了一层皮。
眼前的画面看得傅盈格外不是滋味,她在里面站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妈。”
声音很轻,于佑晴却颤了下。
她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来人:“盈盈?”
傅盈掐着手心让自己平静:“嗯,是我。”
“怎么又来了?”
傅盈停了步子,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嗯?”
她捏了捏手,长呼了下气道:“我九月五号的时候生了小小棘,是顺产,我和江棘给他取名叫‘江昭’,他现在三个月大了,长得非常可爱,也很乖,再过两天就是百日,我们会在天阳给他办百日宴。”
“我和江棘的婚期也定下来了,就在明年的五月,具体哪一天还没有定。”
“我,也成长了很多。”
“没以前那么爱哭了,抗压能力强了很多。”傅盈说着噗嗤笑了声,“我觉得主要归功于小小棘,他很多时候都是我带的,不过有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