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可是无咎的话,却只说到我做错事,叫你失望了。”
“我们过往究竟如何相处,如何是一对情人,你半句都没有提。”
焚莲垂下头,失焦的目光艰难对准晏无咎的脸,那张脸和过往任何时候一样,冷厉淡漠,苍白沉郁,毫无痛苦之色。
他轻轻地,执著地说:“你方才说骗我的话,是骗人的吧……我们其实是一对的,只是,我愚蠢做错了事,你不想再见我了。不是、不是从未有过关系。有过的,有过的,有过……”
晏无咎皱眉,惊讶地看着他身上不断出现的白色藤蔓和花纹,面容冷硬微怒:“先从花树上出来!别以为你傻了我就不计较了,你弄得满身血,这鬼东西就不停长,你愿意作死我管不着,别伤我的眼睛。”
焚莲扶着带刺的树枝,细小的藤蔓和“花”便往他的手上开去。他摇摇晃晃地想要往外走,却并不能支撑站稳住。
晏无咎看不过眼,脱下孔雀蓝的锦衣,缠在手上,一语不发去拉他。
焚莲顿时露出惊慌的表情,转瞬运起轻功往廊檐上飞去,中途气血一滞摔倒在长廊上,留下一地被内力震碎的粉白冰晶。
晏无咎又气又笑。
也不管赤脚踩在院子里了,径直走上台阶,将脱下来的锦衣扔在地上,随意蹭了蹭脚上沾染的一二泥土。
这样做的时候,他面上一直臭着脸,目光冷冷地看着狼狈靠坐在墙上的焚莲。
焚莲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淡淡道:“不能碰,只要身体有受到一点外伤,这东西三寸内就能缠上你。不要紧的,等到天亮就好了。”
他除了嘴唇略略苍白,脸上没有一滴汗,神情平静至极,看不出丝毫痛苦不适。
然而,刚才那通没头没尾的胡话一出,谁能信他真的毫发无伤,而不是脑子都被毒傻了。
晏无咎隔着远三寸远蹲下来:“这东西有多毒?会死人吗?记不记得谁给你种下的?”
“不记得,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焚莲睁开眼,“天亮以后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我藏起来。若是有人来问话,你要小心。”
晏无咎笑得轻佻又狠厉:“你放心,若是你仇家找来,我立刻替他们带路。”
焚莲看着他,忽然抿唇淡淡笑了:“这样也好。你务必记得。”
说完,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王爷(捧住送上门的啾啾猫,恶狠狠):吃了我的小鱼干,发了誓却背叛我!居然还敢来见我?真不怕本大王吃了你!啊呜!
啾啾猫(矜傲地抬抬下巴):喵,有吗?什么时候的事,你能找出一个说啾啾背叛你的证人吗?
天下人:呜呜呜神仙主臣,啾啾千里救王爷,站了站了……
某王爷:……
啾啾猫:是崔蛇蛇搞坏事,我背叛王爷是为了救王爷呀。还生气?那打死崔蛇蛇吧!我不心疼的。
第100章
“王爷,晏清都来了, 宣读陛下的圣旨。”
宫里的风向, 虽然身处幽禁之中, 旭王的耳目也足以叫他提早知晓,对于圣旨的内容并没有任何在意。
但听到晏清都这个名字, 众人便瞬间在那张素来雍容沉着的脸上,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霜怒意。
旭王的脸上却没有太多起伏, 他甚至眯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丝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宽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冷得叫周遭的人两股战战。
“是吗?贵客上门, 你们还不快去请进来, 是要本王亲自相迎吗?”直到最后一句, 那温煦语气里的锋芒杀气才毕露无遗。
周遭的人吓得立刻跪倒在地, 连连称是退下。
唯有亲近的幕僚撑着额上的薄汗, 低声相劝。
“王爷。此时不可与晏清都交恶。此人狼子野心、阴险反复不假, 但王爷这次脱困全依仗此人,事情尚未全然尘埃落定之时,得罪了他, 恐怕他会加倍报复。”
旭王冷笑:“怎么, 本王还要看他的脸色活命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看来, 陛下对皇孙宠爱异常,晏清都护送皇孙有功, 无疑是陛下眼前的红人。王爷在此事上尚未完全脱离干系,当忍则忍。”
这样的话,旭王已经听了半个月了。
早在七月二十九日发生在封庄的事情传出来后, 旭王的脑子里就时时刻刻是晏清都这个人,这个胆敢公然背叛欺骗自己的人。
彼时,周围的幕僚也在说:“王爷应该庆幸才是,若非此人欺骗王爷,陪陵里的乃是废太子一家三口,诱导王爷放弃炸毁陪陵,此刻吾等岂不是正中敌人圈套?到时候才是无可转圜,万劫不复。”
“不管此人打得什么主意,他既然狐假虎威,公然打着王爷的旗号救助慕容辰羲,那这功劳实打实就是王爷你的。当务之急,我们需得赶在敌人之前抓到晏清都,不能叫他落在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