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视线立刻落在了梁希宜的嘴巴上,目不转睛的模样。
梁希宜尴尬的捂着脸颊,道:“我把翠香楼两种颜色胭脂加入水弄稀了,然后再自个调配的,你们若是喜欢改日送来方子便是了!可是比例我自个都把握不好,全是瞎弄的,到时候调配不出这样的效果你们可不许说我藏私!”
“好啦,谁会真怪你怎么地。西堂午饭要开了,咱们在这躲了那么久此时总要出门宴客。”秦宁敏提醒众人,两只手在丫鬟端着的水盆里洗净了后,道:“走吧。”
梁希宜披上袄袍一出门便迎来刺眼的阳光,奇怪,今个明明挺暖和的她怎么会觉得浑身发冷呢。
(下)
梁希宜和白若兰随着秦家姐妹们一路走来,先是去主屋里给老太君们再次请安,然后来到西堂专门为姑娘们准备的院子用饭。被人群簇拥的白若羽眉眼中带着几分焦急,她娘刚刚派人来唤她去前堂应酬,可是白若兰至今没有出现,她担心那个莽撞的丫头要是跑到东堂去就麻烦了!
“若羽姐姐!”白若兰拉着梁希宜快步走了过来,说:“还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定国公府三姑娘吗?这位就是梁希宜,我上京时认识的好友。”
白若羽以为自个幻听了,急忙回头,映入眼帘是白若兰那张轻松自若的笑脸,让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又有些为之气结。她绷着神色,碍于梁希宜在场不方便大发雷霆,不冷不热的抱怨:“白若兰,你真是急死我了!”
白若兰察觉到气氛不对,愣了片刻。一直陪在白若羽身边的王煜湘也来到他们中间,诧异的看着梁希宜,说:“希宜,这位是我的好姐妹白若羽,没想到你和她的妹妹要好,方才若兰妹妹不见了,若羽有些着急了,我们还在揣测,她初次入京人生地不熟能和谁离开呢。”
梁希宜一怔,犹豫了片刻看向白若羽说:“我在后院遇到迷路的若兰,她说有些饿了就跟着我一同去了秦氏姐妹们的闺房休息,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派个丫鬟同你们打个招呼。”
白若羽心有怨言终究不好对个外人发泄出来,客气道:“回来了就好。”
梁希宜尴尬的点了下头,轻声说:“既然若羽姑娘在呢,我就先告辞啦。”她同秦氏姐妹们一桌挨着主屋边上。白若兰抬起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梁希宜,小声说:“记得给我回信哦。”
梁希宜笑着应了声,大方得体的再次同一直沉着脸色的白若羽道别后才独自离去。
白若羽望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喃喃道:“定国公府的姑娘我倒是见过几个,感觉木木的毫无生趣,这个三姑娘给人感觉不像是刚从山里回来的样子,说起话来慢慢悠悠让人挑刺不得。”
王煜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说:“你口中那无趣的定国公家姑娘即将成为我的嫡亲嫂子呢。”
白若羽愣了片刻,回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白若兰望着他们嘟起嘴角,心里十分不喜欢白若羽同王煜湘背后谈论希宜姐姐的感觉。
梁希宜回到自个的饭桌上便将刚才的事情选择性遗忘。上一世她同白家没什么交集,至于为何王煜湘同白若羽走到了一起她也觉得奇怪,不过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改变,她只好慢慢去理解了。
梁希宛同梁希榴一同走过来,看着希宜忍不住埋怨起来:“你去哪里了?大伯母找你半天呢。”
两个人被丫鬟侍候的坐了下来,便叽叽喳喳的唠叨起来:“你自个跑到哪里躲清闲了?我和二姐姐被大伯母拖进了主屋就没出来过,老太君在屋里单开了好几席,都是同她年龄相仿的老太君们,弄的我眼花缭乱回话回的口干舌燥。”
梁希宜点了点头,暗道她被白若兰的出现打乱了阵脚,竟是将重要的事情忘记了。难得寿宴上有这么多当家老太太们出现,她应该学习梁希宛,死死的守在大伯母身边到处露脸才是。
因为是寿宴,饭桌菜肴摆了一满桌子,略有多多益善多福多寿兆头的寓意。年龄相仿的老者们都去了主屋里老太太的宴席,东堂是当家老爷对身份高贵或者辈分大一些的亲族致谢,他们西堂便是大夫人和二夫人轮流挨着饭桌应酬了。
午后,两个堂子里都分别请了戏班唱戏,秦宁兰作为府里尚未出嫁年岁最大的姑娘需要应酬在众一群女孩子们。她将誊好的几个戏本子分发下去,笑着问梁希宜,说:“老太君那头就点了两出戏,怕是呆不了多久就会去休憩,你们可否有想听的戏呢。”
梁希宜客气的把戏本子递给了堂姐梁希榴,让她代表梁家拿主意。寿宴上都喜欢点些结局大圆满的本子,几个女孩子讨论下来决定点一处打金枝。这出戏讲述某朝公主任性被夫婿打了回去找父母哭诉,谋求皇帝治罪夫婿一家。夫婿负荆请罪,皇上明事理顾全大局不但不处罚女婿还加封女婿家人,皇后亦劝婿责女,一对小夫妻消除前隙,和好如初的欢喜故事。
秦五看着戏本子忽的莫名笑了起来,梁希宜盯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秦五脸颊微红,趴在她的耳朵上,小声道:“三公主如今在议亲,但是因为她‘名声’在外,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似的无人接手!”
梁希宜想到刚才大家讨论的戏本,不由得唇角微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