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里他们猫了一宿,转天早晨一觉醒来自觉腰酸脖子挺,胳膊腿硬。他们伸伸腰,踢踢腿,缓和一下身体的疲劳。黑无常道:“大家吃点东西吧,等一会还要同她们战斗哪。”大家吃完早饭,一齐向盗匪的老窝走去。这房子是木刻楞的,上面盖有树枝和桦树皮。一队守夜的匪徒迎面走来,嘴里还啍着浪里浪气的小调儿。北斗抽刀准备把这八个匪徒一窝端了,黑无常按住北斗的手,让他不要动手。
惟首的匪徒喊道:“人如天上星珠聚!”
黑无常答道:“春到筵前柏酒香。”
那匪徒又道:“九重春色映霞觞。”
黑无常又答道:“锦鲤高腾太液浪。”
那匪徒问道:“兄弟,找我们主人有何贵干?”
黑无常道:“替兄弟出头,要回那两棵人参。”
那匪徒道:“小七,快去向主人报告,说有人拜山。”
不大一会,两个女人出现在黑无常面前,打量了半天黑无常突然喊道:“你们是东二女双侠?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这东二女是姐俩,姐姐叫夏春,妹妹叫夏秋,人称东二女侠。只见这东二女腰扎镖囊,内挿十二只燕尾镖,穿着一身白装,手持一把宝剑,骑着枣红马。姐姐夏春马上一揖道:“是满兄,小妹这厢有礼了。”
妹妹夏秋问道:“二位兄嫂找小妹有何见教?”
黑无常道:“我兄弟丢了三千两银子,不知二位妹妹知道否?”
夏秋道:“是我们拿的,都分给村民了,每户二两,一共是一千五百户。”
北斗道:“你们好阔绰啊,拿别人的钱去买荣誉,真是另人好笑。”
夏秋道:“另人好笑,这是什么话?难道这些人不该救助吗?一场龙卷刮跑了禾苗,房盖也被大风给掀去了,村民们连饭吃都没有,拿你三千两银子倒像剜了你心头肉。”
北斗道:“你们姐俩要能胜过我手中的刀,那我无话可说,要是胜不了,可别说我刀下无情了。”
黑无常知道这姐俩捆在一起也不是北斗的对手,他想到这便上前一步道:“兄弟,你给我们夫妻断后,让她们看看我们的手段。”说着,黑白无常夫妻上去和东二女打在了一起,黑无常斗夏春,白无常敌夏秋,两伙打了六十多个会合不分胜负,夏春一见自已胜不了黑无常,便用左手抽出三支飞镖,这飞镖走的是上三路,一支射向对方的咽喉,一支射向对方的腰部,另一支打向对方的眉宇间,前两支被黑无常用刀挡开,用左手去抓射向眉宇间的那第三支燕尾镖时,没想到手慢了点,镖打中了他的袖筒,显些伤及手腕。黑无常低声道:“快离开这,不然你们会后悔的。”两人又斗了二十多个会合,夏春把马头一转,虚晃一剑道:“妹妹,快跑!”
跑?往那跑啊?北斗已经站在马的前面,他照那马脖子一掌,姐俩的马同时间飞出去了一丈多远,姐俩的马相隔五丈多远,可见北斗身形之快。姐俩同时间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挂在了树梢上。北斗伸出一脚踹在树干上,那树一摇,挂在树梢上的姐妹俩便落了下来,北斗一手一个的接住,道:“还我银子!”
夏春道:“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
这时唐迁凑上来向道:“我们的两棵老山参哪?也让你送给村民了吗?”
夏秋瞪了唐迁一眼道:“你们那两棵人参被一个东瀛浪人给抢走了,你们去找他要吧。”
北斗问道:“什么样的浪人能从你们手中把东西抢走?”
夏秋道:“这人武功甚是利害,我们姐俩一齐上都不是此贼的对手。”
唐迁上前一步道:“那你就拿老母猪还愿,用我们的人参去买通那个浪人。是吧?”
夏春纠正道:“你说的是屁话,明明是被抢去的,干嘛说我们买通他?”
北斗问道:“那浪人身在何处?”
夏秋道:“那浪人身无定所,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北斗道:“好吧,即然他身无居所,那咱们就回辽阳吧,去总兵府借点银两吧。”
夏春道:“我们和辽阳总兵谢阳有一面之缘,愿搭晋见之梯。”
黑无常问道:“那你们手下的喽啰他们咋办?”
夏春毫不犹豫的答道:“解散他们嘛,让他们回家务农去。”
白无常金淑媛一向看不起这姐俩,便道:“这事就不必烦劳二位了,辽阳总兵我们认识。”
夏春道:“不烦劳,不烦劳。妹妹,你去解散手下人吧。”夏秋嗯了一声,转身去安置手下的喽啰。安置完手下喽啰的去处,便帶着她的的五名亲信跟隨北斗他们一起上路了。
这天中午,他们来到了小孤山,小镇不大,只有一家饭馆,他们走进去拣个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十盘小菜,五壶烧酒,五十个馒头。他们吃的正香,门口进来一个东瀛人,头戴一顶尖草帽,身穿和服,腰玄一口东洋长刀。夏春一见此人心里一哆嗦,她认识此人正是抢她人参的那个浪人。那浪人也认出了她们姐妹,见她们人多势众也不招惹,要了一盘牛肉和一壶酒,自斟自饮。
吃完饭,那浪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洋刀走出了房门。夏春道:“这个浪人便是抢我们人参的东洋人。”
北斗道:“跟出去,看他往那走。”
这帮人跟随那个浪人走了大约五里路,来到了一片树林间,那里有块平地,那浪人停下脚步,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打独斗?”
北斗道:“你也忒小看我们了,咱们一对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