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功劳不小,救了全军性命,大将军要为我请功,被我拒绝了。又见我在京城没个落脚的地方,就让我过来了。”他和殷玉珩虚吹一番他医术如何了得,如何化解对方下三滥的投毒蛊虫,如何救了重伤的郑开明后,见到殷秀娥收起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规矩的问了声夫人好。
“你说开明受伤了?”在信里他从没提过这事,殷秀娥不管其他,捉着人就不放手,焦急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对着殷秀娥忧心忡忡的脸,蔺九才知自己说错话,忙道:“的确受了伤,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夫人别担心。大公子和镇国公世子武艺高强,年轻敏捷,只受了些皮外伤不碍事。再说有在下在,您就放一百个心。”
“公子可别唬我。”殷秀娥不信,总觉着眼前的年轻人油嘴滑舌。
殷玉珩帮着道:“娘,蔺公子虽放浪形骸不正经了些,但医术却是顶好的。现在郑叔叔能带领军将游街,接受陛下召见和赐宴,想必身体已经无碍了。您要真不放心,等下午郑叔和大哥回来,再细问也不迟。”
殷秀娥关心则乱,被殷玉珩点拨后点点头,报喜不报忧,彼此不都如此?“多谢蔺公子帮忙了,快请进。”
进门后,蔺九瞧新鲜的一路打量,点头说了声不错,又礼貌的和忙碌的丫鬟小厮打招呼。没瞧见莜素,轻声问殷玉珩说:“那位女壮士呢?”
“她是武昌伯府的人,回那边了。你放心,她现在在六姑娘身边做事,没有危险。”殷玉珩提供消息说,还一副我就知道你关心她的暧昧模样。
蔺九不屑地嗤笑一声:“我哪有关心她?不过是怕她又给我来那么一手。”言毕还夸张的松了口气以示庆幸。
殷玉珩看破不说破,说:“等会儿有小厮领你去西厢房,长途跋涉辛苦了,先歇会儿吧。”莜素现在确实很好,明淑环不难伺候,她的日子过得也轻松。倒是项姨娘让她刮目相看,据莫大娘透露的消息说,已经怀孕了,明世安视她若珍宝,叶氏不敢动她半分。
皇城之外,今上领着文武百官迎接凯旋的大军。郑开明带着一众将士下马参见跪拜,回禀着此次战况功绩。小将们都精神奕奕,唯独主将脸色苍白,身形瘦削,连站着都费劲。刘昭忙问是怎么回事,郑开明跪答道:“是微臣一时大意,种了骠国巫医的蛊毒,若非一位江湖神医相救,只怕便要埋骨疆场了。”他余毒未清,说话带喘,似随时都会倒下。
西南诸国的毒千奇百怪闻所未闻,此番大军也遭遇毒手,先前得到密报他也有听闻,那时军中兵卒死亡数字让人触目惊心,忙亲自将郑开明扶起来:“爱卿快快请起。”又命太监去请太医为他诊脉治疗。
“谢陛下关怀,微臣还坚持得住。”这种重要场合,身为大将军不能最不能缺席,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仪式结束。
刘昭也觉如此,继续慷慨陈词。等封赏了有功之臣,移步奉天殿,为凯旋的众将士接风。这时守候在侧殿的太医才出来为郑开明诊脉,的确余毒未清,若再不拔除,恐侵入肌理骨髓损伤寿命。
“爱卿为国受苦了,等宴会结束之后,朕派太医常驻殷府专为你诊治。”听过太医的诊断之后,刘昭说,内里他亦有几分不悦,蔺非凡太过小心谨慎,把他当做忌惮功臣、小肚鸡肠的昏君。但想到祖父在位时期杀的那些臣子,又有几分理解。左右随他去,等今日的事结束后,封他个闲散官职,领俸禄就是,再过个几年,让他继续发光发热。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郑开明惶恐,感激涕零说道。
☆、团聚
奉天殿内群臣激昂, 立下战功的军将们眉飞色舞的说着滇西的事。中原朝廷对骠国了解甚少, 君臣对殷乘风等人的话甚觉有趣,让他们细说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异国见闻。殷府府内, 蔺九稍作歇息后就被殷秀娥请去问话。蔺九也不隐瞒,将他的所见所闻悉数说给她听。
得知夫婿儿子受伤,更是心疼不已, 期盼天下太平,莫要再起硝烟。
等到下午未时, 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母女几个才看到归来的身影。郑开明满脸胡须, 人瘦了半圈, 脸色苍白虚弱至极,骑在马背上似要摔倒一样。殷乘风精神甚好,没有长途跋涉后的疲倦,只是人黑瘦许多,看着也让人心疼。到家门前后, 先一步下马去扶郑开明。殷秀娥先迎了过去:“先让我看看, 在外面辛苦, 怎不好好照顾自己, 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不要命的往前冲。”
“我是主将,当然要身先士卒。跟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就像回到当年一样。”郑开明气息虚弱,咳嗽两声后说道。
蔺九当即说道:“夫人放心,有我这个神医在,一定让蔺大人恢复如初, 吃嘛嘛香。”
在滇西之时,殷乘风和此人已相当熟悉,扶着郑开明道谢说:“有劳蔺九兄了。”
“咱们进去说话。”殷秀娥担心郑开明受不住,和殷乘风一起扶着郑开明进门。
到正房后,殷乘风松手把人交给殷秀娥去料理,这才腾出时间来关怀弟弟妹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