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双关地说:“总算回家了。”
“是呀,回来了。”殷玉珩笑眯眯的说,殷乘风又高了几分,必须仰望着才能和他说话。
“小丫头长大了,却越来越像个孩子。”殷乘风喜欢揉她的头发,不客气的把她梳了大半个早晨的发髻弄乱。
“大哥只知道关心姐姐就看不见我吗?”郑玉妍不服气的挤开想要抱怨的殷玉珩对殷乘风说。郑骁也凑过来说:“还有我。”他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爱抱大腿往他身上爬。
殷乘风温和一笑,无言的张开双臂,两个小的立刻扑了过去,被他身上坚硬的盔甲刺的脸疼,又嫌弃的把人抛开。“大哥你该洗澡了。”
“有吗?我每天都有沐浴过?”被郑玉妍提醒后,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有皂角的味道,“臭丫头竟然骗起大哥了,等会儿再和你算账。”在家中开穿着战甲着实不妥,起身回房换衣裳,临走之前又把殷玉珩刚理好的头发弄乱。
家人团聚的喜悦被殷乘风一双起茧子的手搅得一团糟,殷玉珩对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呸呸两声后,拉着郑玉妍回房间让她重新帮她把发髻梳好。“有没有觉得大哥变坏了?”和那么多兵油子在一起,她就不信他还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
郑玉妍这会儿正高兴,有蔺九在并不担心她爹的伤势,帮着殷玉珩编发髻说:“大哥这不是高兴吗?你才回家不久,可不多欺负两下。”
姐妹两个准备去东厢房寻殷乘风说话,被俞峰告知去了正房。抵达时,蔺九正在给郑开明诊脉,殷秀娥焦急的等着结果。
“蔺大哥,郑叔叔的伤怎样了?”进门时就看着不太好,现在换回常服,更能体会到郑开明的虚弱,满脸憔悴,体不胜衣。
治病时蔺九认真又专注,有了结果后说:“蔺将军体内余毒未请,这一月来长途跋涉急行军导致伤口复发,着实不太好。将来需静修调养,不得操劳。我游历四方,见过各种奇毒,蔺将军所中的毒并不难解,只是时间问题。诸位放心,到明年我定会让将军康复。”
“麻烦蔺九兄了,郑叔毒解伤好之前还请留在府上为他医治。”殷乘风抱拳拜道。
蔺九又恢复嬉笑不羁的模样,道:“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我自当尽力。”
“爹,你要快点儿好起来,我还等着你教我练枪。”郑骁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爹,他从小就喜欢听将军和英雄的故事,现在自家出了两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他自豪得很,“大哥哥,你一定要治好我爹。”
所有的豪情心酸和痛哭,在看到家人的那一刻全化作一腔温情,郑骁是他的老来子,自小就宠得很,当即要抱他到膝盖头上坐着,哪知被拒绝了。“我现在是大孩子了,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我了。”
“是是是,骁儿已经长大了。”郑开明轻笑着抚着儿子的头发。
才进门的姐妹二人只看他们说笑,殷玉珩多少猜到郑开明自残中毒的原因,他这样的前楚臣子,要想在新朝立足,凡事都得小心,他已经失去过亲人一次,再也经受不起那样的痛苦,但已被推到众人面前,更不能退缩。
“郑叔叔。”
“回来就好。”郑开明待继子继女如同己出,看到殷玉珩点头笑道,许是太过激动,又咳嗽了两声。殷秀娥担心他的伤势,催他先回房休息,现在一家人团聚,有话可以慢慢说。
蔺九开了一张方子,亲自去药房抓药,他这般尽心尽力,殷秀娥又感激涕零的道谢一阵。离开殷府,惆怅的走在车来人往的大街上,幼时,父亲也那样亲昵的抱过他,抚着他的头发手把手的教他写字,还有温柔端方的母亲,只是那些人都永远留在了记忆里,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模糊。活着的人,也面目全非了。
摇头感叹时间是把杀人无形的刀,移步进入药铺,却见一绿衣女子匆忙进来,直说事关人命,请大夫速跟她去武昌伯府。
蔺九定睛一看,不是殷玉珩身边那位女壮士嘛?刚抬手打招呼,就见她打量他一眼,说:“就是你了,跟我走一趟。”
莜素力气及大,拖着人扔进马车飞快的往武昌伯府走。蔺九未坐稳,颠得七晕八素好不容易抓住车门,坐直了问道:“女壮士,您这是强抢民男吗?我不客气了啊。”
“项姨娘被下了药有小产的迹象,麻烦蔺大夫跟我走一趟。”莜素飞快的驾着马车直往明家奔去,蔺九当即就要跳车,说:“我也急着救人,你另请高明吧。”
莜素不和他多废话,直点了他的穴,让他坐好了。到伯府偏门前,直接让小厮把人抬到汀兰院去。
殷府内,蔺九刚出门不久今上的赏赐就到了,金子四百两,银子两千两,还有各类命贵药材和绫罗绸缎。太监带话说让郑开明安心养病,从明日起,宫中御医每日巳时会来为他诊治。又带话给殷乘风,让他明早进宫面圣。
殷乘风送宫监回宫,殷玉珩跟着殷秀娥清点赏赐,感叹今上体贴,知道他们家缺钱缺药,赏赐的都是实在东西。“这几匹绸缎拿出来给你郑叔和大哥做几身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夫婿儿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