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哐当一声,陈远楠站在门边,屋内的男人正要下手抽第三鞭,他怒吼出声:“住手!”
余夏只觉得痛得仿佛要晕过去,极力睁开眼,朦胧间有人出声制止,**的鞭子没有落下来。$
陈远楠走到余夏身边,伸手将她抱起来,出门前落下一句:“你们三个!”他忽然笑得有些狠戾,“活腻了么。”
三个人不由得颤栗一番,陈哥许久都没有这样了。
陈远楠将余夏放在他的床上,余夏颤抖地伸出手拉住他,他嘶哑地开口:“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余夏抽回手,陈远楠出了门,一会儿罗大妈进来了,她不会说话,看见余夏满身伤痕,眼泪却絮絮地往下掉,余夏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宽心,暂时,她还死不了。
她一直告诫自己,既然走上了复仇的道路,心,一定不能软。
但是,他是程琛啊,她深爱的男人。
那个人,是他的母亲,血浓于水的母亲。
为了他,她到底是下不了手。
自波士顿那一趟后,她几乎要放弃复仇了,她后来的工作,除了是在稳固副总的位置,更多的,是尽心为光大做事。
当初,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如今,不将那老女人弄得永无翻身之地,便对不起至今为止,所受过的伤痛。
伤口有些许发炎,她知道她发烧了,脑袋晕得一塌糊涂,她知道,如今的敏感时间,他们不会送她去医院,所以,只能靠自己好起来。
罗大妈往她的身上涂消炎的药水,滋滋作疼,余夏皱着眉头,不去看它。
——
余夏的葬礼,只简单地来了几人,浑然一体的黑衣,何曦与左青青哭得肝肠寸断,余静文只冷着脸站在一边,身后的助理,为她撑着伞,她瞥了程琛一眼,转身便往后走。
余静文坐在白色的沙发上,桌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导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当、当时,我也是这样跟余小姐说的,谈的时间有些晚,当时我就应该送她出去的。”
余静文躬身上前,抄起杯子便往导演脸上一泼,他的脸上即刻通红,散发着白色的烟雾,神情变为错愕,余静文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十分好忽悠是么。”
“不、不敢。”导演俯下身,他身为导演,何时这么没有脸面。
左青青站在门边,脸上从错愕变成震惊,她捂住嘴巴,冲出了大门。
这里是余夏陵园旁边的招待所,她看着余静文离开,便想跟上去宽慰几句,谁知道,这一切,竟然是白皓参与的?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撞得生疼,这几天的悲伤扑面而来,她小跑到余夏的墓碑前,墓碑上只有余夏苍白的照片,她跌坐在地上,余夏,我该怎么办。
“青青?”身后一声呼唤。
左青青回头,白皓一身黑色西装,极其服帖修身,衬得他的身姿越发的修长英俊,他看着左青青的脸,眉头皱了皱,从西装袋子里取出一块手帕,蹲下来,慢慢地帮左青青擦脸,声音温润柔和:“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也不能不要命的哭……”
“我知道!”左青青忽地打断他,看到白皓错愕的脸,她又有些捉摸不定,现在,她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如果这是白皓做的,她该好好想清楚,该怎么帮余夏。
“你先到外面等我,我想再陪她一会儿。”
左青青看着他的脸,慢慢想着措辞。
白皓没有怀疑,点点头,起身出了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