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从山上下来,回到江州城,找到公孙先生,和他说了关于自己在江州城外的山中遇到郑如龙的事情。
公孙先生道:“如此说来,这两人是青龙岭的两个头领了,他们到城东要寻找什么人?又是什么人将他们杀死?”
展昭道:“我要到官府去验看死者,我想,只有亲眼看到他们尸身,才能找出蛛丝马迹。”
展昭别过公孙先生,去了官府。
他身着官服,手提巨阙,走到衙门口,却被官差拦住。展昭亮出令牌,朗声道:“展昭要见知府大人。”
这官差却极为大胆的道:“知府大人身体抱恙,已两日未登堂办公,恕不见客!”
展昭冷冷的瞪着他道:“此令牌乃圣上所赐,见令牌如见圣上,你有几颗脑袋敢阻拦?”
官差闻言,只得软下来,他道:“展大人,请不要为难小的,知府大人说过,任谁他都不见,如果展大人一定硬闯的话,小的没法交代。”
展昭目光微转,已知这知府未曾得病,只是不想见自己而已,于是道:“展昭既然奉了圣命查案,知府大人不敢将你如何,你且闪开!”
官差貌似服软低头了,右臂却一直挡在展昭身前,道:“展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展昭注视着他良久,心道:“这官差如此,看来平日里这位知府大人苛责下属甚严,已至属下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他转而又想,看来走正常渠道是不能验查尸体的了,唯有另想办法。
他挨到深夜,翻墙进了官衙,找到官衙的停尸间。
就在此时,身后有个如鬼似魅的黑影跟着也翻墙而入,只是这黑影不敢离展昭太近,远远的跟着展昭。
展昭一靠近停尸间,就闻见里面传来恶臭味儿,令人作呕。
他以衣袖掩鼻,快步走到里面,只见停尸间里摆放着数个床案,有几具尸体陈在床案上,用白布盖着。
展昭掏出火折子,迎风晃亮,对着微弱的火光,他一一揭开白布查看,只见其中两具尸体甚为壮硕,留着浓密的胡须,展昭心想:应该就是这两人了。
他扒开他们的衣服,果然里面穿着生牛皮的坎肩。
展昭知道,这是甘凉道一带当地人的习俗,即使天气再炎热,他们的牛皮坎肩也从不离身。
他把两具尸体翻转过来,看到两具尸体的后心俱有三个伤口,这伤口边沿齐整,三个圆形伤口中间已是血肉模糊,骨肉分离,而且深及内脏,展昭用手摸着死者的骨头,发现他们的肋骨和椎骨已然折断。
展昭惊叹,这是何等指力,若他展昭与这凶手相斗,恐怕也是输多胜少。
展昭又在他们身上搜寻片刻,发现并没有其他线索,正打算弄好尸体动身离开,忽然发觉窗外有人窥视,心中冷笑,当下不动声色的将白布盖回去,突然纵身到窗前,推开窗子就是一掌。
窗外的黑衣人行动也是异常迅捷,迅速躲避展昭这一掌,扭身纵身上房要逃。
展昭从窗户飞出,在飞出的同时,已然拔剑在手,他追到房上,快剑连刺,黑衣人武功不弱,也拔剑与他缠斗。
拼斗许久,展昭心生疑惑,他们二人这番缠斗,官府里的衙差早该发现,出来围捕,此时却半点动静也无。
就在这时,黑衣人发出飞镖,直打展昭面门、心口和肋下三处要害。
展昭挥剑挡开飞镖,冷声道:“果然是你!”
那黑衣人迅速向后倒退几步,也冷声道:“不愧是展昭,好身手!”不等展昭反应,他迅速施展轻功逃离。
展昭哪里肯轻易放他走,紧追其后。
黑衣人打草惊蛇,此时只想甩开他,奈何展昭轻功似在他之上,即使他连使诡计,打算将展昭逼退,展昭绝不上当,未曾落下半点。
他们从房上飞到地上,由城里跑到城外树林。
城外这片树林,是江州城东门外的一处甚为荒凉所在,日落之后,就很少有人在这里逗留。
这里树木异常繁茂,黑衣人心道,只要在这林中躲避,料他展昭也对我无可奈何!
展昭早猜到他的心思,心道:想要藏身,休想!
他双足在一颗树上轻点,借着这一点之力,身子已然窜出两丈,犹如一只大鸟一般掠过,将黑衣人罩在他的身影里。手中巨阙斜挥,本拟这一剑能刺到黑衣人背部,熟料,这黑衣人功力虽不如展昭,但反应却很快,只听脑后生风,不及去想,下意识的身子着地翻滚,虽然狼狈,却也躲开了这凌厉一击,这狡兔般的身手,连展昭也佩服。
展昭不等他站起,巨阙已然抵在他额上,大声喝道:“再动一下,休怪我手下无情!”
谁知那黑衣人并不惧怕,反而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
展昭怒道:“你笑什么!”
黑衣人道:“展昭,你是条汉子,能死在你手,我也死而无憾了!”
展昭道:“你跟踪我到府衙内,意欲何为?”
黑衣人冷笑道:“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展昭道:“我若想杀你,又如何会追你到此?那两个人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黑衣人咬牙不答。
展昭并起食中二指,点住他周身大穴,扯下他蒙面黑巾。
展昭道:“既然你不愿说,我只有把你交给包大人审问了!”
忽然他感到脑后升起一股凉意,他警觉的回掌抵挡,只听“啪”的一声,展昭与身后之人双掌相接,那人身形微晃,展昭却是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