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后,玉玺也随之不见了,先帝爷命人翻遍了整个皇城,不见其踪。
没有传国玉玺,便算不得真正的真龙天子,而这流失的玉玺,也是先帝久久不能释怀的遗憾。
边疆民风尚未开化,穷山恶水,摄政王妃一介弱质女流,去迎自己夫君的遗体还朝,对九五之尊不利的流言,在民间悄悄四散蔓延。
“送口信去摄政王府,就说本座邀贵府萧先生一见,就在那宅子里。”
“是,督主。”
摄政王府自从摄政王妃离开后,府人便已经闭府不出,失去了往日的荣光锦绣,低调的不成样子。
晌午过后,一辆青布小车从摄政王府驶出,七拐八弯转入了一家宅子,从后门进去。
从马车上下来进入宅子里的,是个格外年轻的男子,与萧均宁同出一族,唇色淡白,气度儒雅,穿着一身灰蓝色长袍,白玉腰佩,乌发长眉。
卫衣早早等候于此,极为有礼道:“萧先生,恭迎大驾。”
萧鸣意态温和,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看见卫衣也是淡然不惊,谦逊道:“不敢当,卫督主,久闻大名。”
“先生请进。”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萧鸣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子,放到卫衣面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异常沉重。
他道:“这个,还要借一下卫督主的手,呈递御前。”
“这是?”卫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这黑漆漆的令牌,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乌衣令。”
知道是什么东西后,卫衣并没有伸手去拿,反而异常谨慎道:“萧先生此为何意?”
这东西献给陛下,自然是好处诸多,但鉴于他与摄政王府的来往,此刻也不得不多了些许小心。
“乌衣骑,自然是要为陛下所有的。”
卫衣拿起令牌,他看向萧鸣,随即收了下来,堂前燕,乌衣令,看来这位萧幕僚很得摄政王夫妇的信任。
萧鸣道:“已然是决胜之期,何不破斧一博。”决胜局,只许胜,不许败。
“在下告辞。”
“对了,听说萧先生与陛下身边的萧大人,是一宗而出。”卫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浮清淡。
“是呀,可惜我没有六弟的果决。”萧鸣徐徐回头,湛然一笑道。
果决,一个吟风弄月的人,谈得上果决二字?这就很有意思了,卫衣道:“萧氏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萧鸣无意味的笑了笑,萧均宁的存在确实给他添了诸多不便,他们堂兄弟二人,选择了不同的路,自然要面对很多因为对方而起的质疑。
“萧先生慢走。”
卫衣抬眼漠然看向皇城,他忽而心潮澎湃起来,所谓幸也不幸,他不惧怕任何的阴谋诡计。
他从前只觉得不过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当他开始插手其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窥得不过冰山一角。
而今这棋局已经布下,他们这些局中人别无选择,要么走,要么死。
卫衣知道自己从始至终,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无论是明处的西厂,还是暗中的乌衣骑,都不过是用来巩固皇权的一种手段。
还在等什么?卫衣不知道他们要蛰伏到什么时候,也许,现在还不是时机。
卫衣沉了沉气,他等得到那一天。
林怀步步高升,左凌轩很信任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到哪里都带着他,对禄公公和宁润不同程度的冷落下来。
林怀的名字也渐渐为宫人所知,谁都知道,陛下身边有一位英俊神武的林大人行走御前,家世清白,尚未娶妻,总是引人注意的。
青黛看着他,总觉得没有她听说的那么潇洒,大抵是她熟悉他的时候,林怀还是初入宫廷的侍卫而已。
有点欣然的感触,亲眼看着这个人步步日胜贵,成为小宫女怀春的情郎,青黛怀着一种长辈的心情看着她们。
在此期间,林怀也逐渐摸清楚了卫衣此人底细,这宦官一贯的没什么好名声,比起贪得无厌的禄公公,更加阴晴不定,他听了传闻倒是很担忧繁缕。
陛下对他一日比一日更加器重,这令林怀很高兴的,宦官当道,本就是国之祸根,他终有一日,能够除掉这些人的。
庄采女生了重病,几天下不来床了,皇后娘娘宫里赏了不少药,那病极为怪异,遍体生了小红疹子,痒痛不止。
太医不方便看,只好招了医女前去,可能是因为桔梗的缘故,庄采女自从那之后对医女都不太待见。
本来就只是个小小医女,自以为有了几分本事就敢算计她,害得她落入这步田地,即使是桔梗已经死掉了,但她心中的憎恨依旧无法消除。
拒绝医女的诊治,只是由身边的宫女描述了症状,再传达给太医,宫女描述的也不甚细致,太医面对暴躁的庄采女,也只敷衍的开了方子。
而庄采女又不愿意吃那苦涩腥臭的汤药,时吃时不吃的,病体缠绵,竟成了个病秧子,身边宫女也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