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下来,庄采女气愤不已,又无计可施。
皇后娘娘对其倒是关切有加,姊妹共侍君主,要么相依相持,要么反目为仇,如今的境况,诸人也都看清楚了。
这堂姊妹二人,关系也不是那么的融洽。
皇帝虽然对皇后荣宠有加,但掌管六宫之权,仍有一半握在桐妃手中,皇帝丝毫没有将宫权完全给皇后的意思。
繁缕很少见到卫衣了,他前所未有的忙碌,甚至是早饭都不能在一起吃了,繁缕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人。
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督主都在做什么,从没有很认真的想过,从一次遇见就知道,他做得都是杀戮之事,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于此半句都不会过问,她对督主自然是欢喜的,但面对督主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到底还是寻常人,只有闭上眼不去看。
督主大抵也知道她的心思,从来不多说什么,这一切的来之不易,令他们分外珍惜。
卫衣也很少过来,毕竟不是西厂,他只是偶尔路过看一眼,院中两棵黄角树已经只剩下零星几片叶子,在风中飘摇不定。
“深秋了,叶子都落干净了。”
“嗯,过几日宫中也该添暖炉了。”卫衣垂眸抿然而笑,在宫里面,冬日里总是有人不好过的。
今年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总归不是太好的。
☆、卫衣
在左凌轩看来, 卫衣尚且还算是识时务, 便把他当成了一个好使的奴才。
他需要能为他所驱使的下属,然而东厂显然不是那么的得力, 锦衣卫在东西两厂的压制下,更是扶不起的阿斗。
而这掌印太监也并不是全心全意都听他的,总有些自己的小算盘, 思来想去,竟然也只有卫衣顺手一些了。
卫衣也从善如流, 对陛下也算是唯命是从, 颇得盛宠, 倒是禄公公不知怎么的,面对卫衣的频频动作,一时转了性,对卫衣虽然仍然只是不冷不淡,却连敌意都没有了。
按说反常即为妖, 但卫衣已经顾不上个禄公公勾心斗角了, 如今的陛下面前, 已经不是单单说两句好听的就能哄骗得了。
更何况, 只要不是傻子,禄公公这样两面三刀的,都应该知道不要信任的。
弹劾卫衣的折子依旧是满天飞,倒不是卫衣又办了什么惹人嫌的事情,而是他手下西厂的存在本身,就令人忌惮憎恨, 西厂一日不倒,满朝官员就没有一个能够安稳。
左凌轩反而因为西厂的存在有些安心了,便对卫衣下了命令,只管放手去干。
卫衣倒是有些收敛起了之前的张扬与狷狂,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下手只是更加狠厉,抓捕对陛下不忠的人,行为但凡有不检的官员,都会成为西厂番子下手的对象。
他们这样的人,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便会周全到极致。
陛下要找什么玲珑奇石,卫衣这边笑眯眯地应下,转头便阴沉下脸来,心里骂着尽会出幺蛾子,回了西厂一路吩咐下去。
眼看就要到了日子,却没有丝毫进展,卫衣也不由得焦躁起来,这日陆午带人回来,依旧是毫无音讯。
“滚,没用的废物。”卫衣怒声,转身狠狠一脚踹翻了一个下属,发了狠的吼道:“再找不到,回来本座就剁了你们。”
“是,属下遵命。”陆午等人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他们这些西厂的番子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实质上也是不好过的。
曹子初一进来,就看见他大发脾气的样子,心里啧啧叹道,这太监就是阴晴不定,自己不高兴谁都别想好过。
“怎么,下官来的不巧,卫督主这是怎么了?”曹子初清咳一声,卫衣这才注意到他。
“曹大人怎么来了?”
卫衣转过头来看他,神情立刻一转,雷霆化春风,并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情绪失控的样子,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冷静淡然的。
曹子初显然没那么有眼色,径直答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卫督主的威风,咳,顺带也是有求于卫督主。”
“哼,你们顺天府一帮窝囊废,除了会断断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耍一耍嘴皮子还会干什么。”卫衣讥笑道,说话很是不客气,从来不是肯在嘴皮子上饶人的。
曹子初嘿嘿一笑,被他这么讥讽也不恼怒,几年前溧阳郡主被掳走,毫无头绪的时候正是卫衣给他们提供的线索,也算是搭上了两三分的交情。
“有什么话快说。”
曹子初虽然身为文官,一贯的看不上他们这些阉党,但他素来很会做人,卫衣也很肯给他两分薄面,这若是别人,卫衣直接一脚踢出去了。
他自行找了椅子坐了下来,小太监来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曹子初此时并不卖关子,拱手直言道:“我知卫督主近来正在为寻找天下奇石之事而烦恼,故来请卫督主行个方便。”
“你说的,和本座手上这件事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