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千古佳句来。
“入夜或者于黑暗之地,以烛火照之,观影即可。”殷斯看他的样子,无奈答道。
“你这个西厂的确不受人待见,我在任时就是猖狂至极,没想到愈演愈烈了。”
卫衣看着他沉沉一笑,道:“这水越混,你们不是越得利吗?”
“咳,这个我承认,”殷斯实在的点了点头,又接着方才的话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西厂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没有,即便知道,那又如何,本座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西厂卫衣又不是知错就改的人物。
卫衣一路将人送到了宫门口,殷斯冲他略拱了拱手,道:“卫督主,告辞。”
卫衣回去就让人把那石头搬了出来,不过是一块玲珑石,雪白如玉,天然构造,从正面看去正是个亭台楼阁,陛下不知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些奇石。
况且虽然是少见,但对于皇帝的确不算什么稀罕物。
山竹手执灯烛,站在正面照过去,让卫衣从一面去看墙上的影子,道:“大人这样看。”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夜色将晚,那石影落在墙上,中间的烛光透过去,竟然宛如一位正起舞的月宫美人,双环髻,披帛飘逸。
卫衣也不禁拊掌叹道:“造化神奇,鬼斧神工。”
香烟雾影,烛火摇曳间那人影竟也仿佛活了,在墙上翩然而动,良久,卫衣说了一句:“这石头的确是罕见。”
既然已经亲眼验证过了,那便可以去献给陛下了,不过还是要先行回禀,经过陛下同意才能呈上。
果然,左凌轩闻之很高兴,命人在观霞水榭设宴,要与皇后娘娘共赏奇石。
卫衣一进入水榭就觉得不对劲,而留在这里的宁润道:“陛下去了庄采女的居所,据说是庄采女中毒了,命我在这里等着督主您过去。”
卫衣暗咬了咬后槽牙,暗生恼意,这赶得真他娘的不是时辰,这破石头算什么祥瑞,他的麻烦一波又一折的。
卫衣一进入殿内,便有几道目光掠了过来,其中便有庄采女的堂妹,当今的皇后娘娘。
卢皇后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卫衣,她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在家中时便时常听见父亲和叔叔们喝骂此人,其中不乏鄙夷唾弃。
本以为是个老奸巨猾之辈,此刻看来,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宦官,不及而立之年,难过祖父等人如此忌惮于他。
卢皇后转头看向帘帐后,里面躺着的是庄采女,她的堂姐,现在她病了,病得很严重,无药可救。
左凌轩坐在上首,果然一转眼就看见他进来,招了招手唤他上前来,懒洋洋道:
“卫卿,想必事情的经过你都已经很清楚了,此事就交由你来查明了,给你七日时间,寡人要得到满意的答案。”
“是,臣谨遵圣谕,定不负陛下信任。”卫衣低眉敛目的应下,左凌轩甚是随意的点点头。
他心中甚是不快,本想着好生赏玩一番新得的玲珑石,这下又被庄采女这件事扰了兴致。
而卫衣这期间,也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来这位皇后娘娘对他也很不善呀,他自然知道这敌意为何而来。
所谓满意的答案,有两种涵义,一种是真正的真相,另一种是能够掩饰太平的“真相”。
看这般情形,还有陛下的态度,想必是后者无疑了。
虽说要个假的,但查还是要查,甚至最后得出的答案,要比真正的真相还要合情合理。
这时,太医走了出来,道:“回禀陛下,庄采女已经醒过来了。”
闻言,皇后与陛下先后站了起来,走进去看中毒醒来的庄采女,卫衣也跟在后面,也好观察一下庄采女的样子。
“陛下,您可算来了。”庄采女重新见到了陛下,却是病态枯槁,面色惨白如鬼,左凌轩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看见陛下前来,激动地几乎撑臂起来,再抬起眼些,就看见一旁虎视眈眈的卢玉采,卫衣还有太医等人。
左凌轩本来还有几分旧情,此刻见她病容不复从前,在旁又有更加荣光胜锦的皇后娘娘映衬,那浅薄的怜惜也旦消无存。
“堂姐,你可算醒过来了,本宫与陛下不知多担心你。”不待庄采女出声,皇后娘娘径直扑上前来。
握着庄采女微微抬起的手,冰凉不已,一边不着痕迹的暗暗用力压住被子,令想要说话的庄采女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庄采女张着嘴费力的喘息着,心下一片灰冷,又怒又恨,陛下近在眼前,她的公道就在这里。
此时皇后却倾上身来,挡住了身后等人的视线,红唇轻启,无声的动了动,锦被下的玉指紧紧掐住她的手腕。
她说:“你就死心吧。”
“你,你……”庄采女被压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闪而过的怒色,却被卢玉采借故为其敛发而遮了过去。
房间里闷热,她脸上渐渐浮起潮红之色,眼眸晦暗哀凉,不知是闷得还是气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