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室中央扩散开的熊熊大火很快就要烧过来了,容不得我们多去思考,而且那大火已经把墓室中间完全隔断,我们想跑回进来的那一端已是不可能的了,我和飞哥只好朝着跑错的这一端墓室的尽头逃去。在途中,我一边狂奔一边瞟过那些大方坑,看到有些方坑里骨堆中有巨大的像虎头一样的头骨,原来这些骨架正是外面那种貔虎的骨骼,也只有貔虎才会这般巨大并且有一个老虎样子的头骨。可惜后面的大火让我们没办法多停留,否则真想好好的看看这种神奇的猛兽,哪怕仅是骨头。
我和飞哥很快就冲到了这一半墓室的尽头,但并没有看到像进来的那一端的那种陡坡,不过却发现了一个比那种陡坡更好的路径,在这尽头的一处,有一条和另一端陡坡上的金属链明显是相同材质做成的金属软梯,从上方一个小洞口悬下来在那里吊着,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谁做的,如果是墓主当年那个年代就做好的话,那怎么既然都有这种技术了,人却还穿兽皮呢?而且这金属软梯到现在都没生锈,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这时候身后的大火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顾不得多想,和飞哥赶紧相继手脚并用攀着那个软梯爬了上去。
这里的高度和进来那一端的陡坡差不多,也是三十多米的样子,我们像猴子一样迅速爬进了上面那个洞口,只见这上面也是一个比较长的洞穴,但是空间却比我们被外面那只貔虎追赶时逃进的那个缝穴要低矮许多,在这里面得弓着身子才行,几乎都只能爬行了。这时候墓室里的烈火已经烧到了软梯的下方,我原以为那大火会顺着软梯烧上来,刚想继续逃,却见那大火只有小股火焰往这上面喷了一下,却并没有烧上来,看来软梯和这上面这个洞穴里已经没有那种易燃物质了。我和飞哥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拿手电往洞穴里面照,只见这个洞穴并不是太长,也就十多二十米的样子,我们半爬行着往最里面走,这时候我发现这个洞穴的一边壁上居然也画有壁画,也是像之前那些壁画一样呈一种连贯的方式一幅一幅画过去的。
借着手电光,我看到壁画上画的也是关于这墓的事,讲的是一大群穿着兽皮的人把很多只巨大的老虎杀死,然后砍下老虎身上的肥肉一砣砣的放在架在火上的锅里熬制,然后将熬出来的油都浇涂在一个很大的地下室中的地上和四周墙壁上。不用猜,这画上的巨大老虎就是那种貔虎,而被浇油的地下室应该就是指下面那个墓室。这下我才明白,原来那些易燃物竟是那种貔虎身上的虎油。
在这些壁画的尽头,最后一幅画上,也只有一个图案,是一个道教的阴阳符号。我看到这图案,心里面一下悟到了什么,我对飞哥说:“看来这壁画和刚才入口那边的壁画,是呈阴阳的,属于一面写实一面写意,入口那边的壁画是写意的,只是表达一种意思,而这里的壁画是纪实的,完全按照当年的事实所绘。”飞哥也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走到这洞穴的尽头,又出现了一根金属软梯,也是向上的,顺着软梯爬上去,经过一段比较厚的地层,又上到了一个洞穴里,这个洞穴的高度能让人直起身体来了。
放眼望去,在洞穴两百多米远开外,有一处亮光,我心里面一激动,知道那意味着那边有通往外界的出口。我和飞哥快步朝着亮光走去,来到出口处,出口上布满了成网状的藤条,我们把藤条用力全都扯掉,然后钻了出去,顿时眼前豁然一亮,我们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出口外并不是我们被那只巨大貔虎追赶的那一片群山之地,而是另一片山地,但是这片山地我并不陌生,原来这正是我以前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记者报道过的那片有“犇”字地形的邛崃的群山。这里远处山坡上能见到很多住家的民房和农户,虽然山坡上可以看到有同样的“犇”字形状,但跟之前我们看到的有“犇”字形的那一大片山岭绝不是同一个地方。
而我和飞哥所出来的这个出口,居然是在一个很大的说不出名字的树的树干下的树洞处,这树身背后紧靠着一片山坡的壁,我们就是从那山体的内部走出来的。
我和飞哥一身都很脏,满是尘土,但我们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稍作休息后,我们就往山外面走去,走了没多久,不远处就出现一条常人走的小路,放眼望去,一直通向那些有住家户的地方。我们顺着这小路走到一个住家户稍多点的地方,见有一家小卖部,那小卖部顺带还卖点面和粉之类的小吃,我和飞哥便进去叫了些凉面和酸辣粉吃,又买了两瓶农夫山泉牌子的矿泉水来喝。老板见我俩都衣着褴脏,问我俩从哪来,我说我们是蓉城过来的跑出来搞户外旅行,才从山里面摸爬出来。老板笑了,说:“这些山有啥玩头啊,我们生活在这里天天看着都看腻了,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这也能玩出兴趣来。”我和飞哥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们下墓的事吧。
我问小卖部老板:“你们这里叫什么名字啊?”
老板说:“我们这叫炎村,我们这儿是炎村五组。对面还有个村叫马坪村,中间就隔了座山。”
“阉村?阉了谁啊?”飞哥在旁搭腔道。
“不是阉割的阉,是炎热的炎。”老板有点不高兴。
我说:“怎么叫这名字啊?这里夏天很炎热吗?邛崃这里离蓉城也不远,都是天府之国,气候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