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苏牡柔登时变了脸色,气得不轻,“你这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家长……你……等等,你该不会是因为医药费才……”
“不是不是不是!”
子衿打断了她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妈,我和他在一起就跟那些普通的夫妻一样,只是相爱,没有存在什么利益交易啊,所以您也别老胡思乱想,当心血压高啊。”
“你们才认识多久!”
“妈,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我呢,对席教授就是这种感觉。”
“还一见钟情,女孩子家家知不知羞的。”苏牡柔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子衿无辜的笑了一下,顺带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的确日渐增厚,一定是被某人传染的。
苏牡柔缓了缓,才正色道:“那人家的父母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吧。”子衿回答的很心虚,她不清楚,因为席琛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他的家里人。
“什么叫应该,婚姻不是儿戏,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别日后跟我一样,遇人不淑。”
“妈,席教授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
“你这孩子,才结婚多久,胳膊肘子就往外拐了。”
“我护短嘛。”
……
……
傍晚,徐婉从美国打电话来的时候,席琛刚从时砚那边回到公寓,眉心隐藏疲惫。
他还站在玄关处换鞋,就听见徐婉在那头说:“儿子,爷爷醒了。”
听声音并没有听出一丝高兴,席琛察觉不对劲,敛眉,“怎么了?”
徐婉犹豫了一阵,声色凝重的解释,“医生说爷爷的大脑语言中枢受到了损伤,现在暂时无法说话。”
失语症。
席琛抿起薄唇,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捏了下眉心:“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醒来后就很沉默,你爸问他中风的原因他也一直摇头,什么都不肯说,饭也吃没多少。”
“不着急,慢慢来。”席琛靠着沙发,淡淡的问:“医生有没有怎么说?”
“说是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要靠他慢慢恢复。我和你爸不放心他继续待在美国这边,正想着这两天就把他接回老宅找几个专业的医护人员亲自照顾。”
“也好,到时我去机场接你们。”
“好的,儿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别老是工作起来就连饭都不吃了,要是把身子整垮了怎么给我拐个儿媳妇回来,我还等着抱孙呢。”
席琛笑:“放心,已经拐回来了。”
徐婉一怔,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假的,是你之前跟我和你爸提到的那位吗?”
“嗯,等你们回来就带她回老宅,顺便见见爷爷。”
“那姑娘长得是不是很漂亮,居然把我家宝贝儿子给迷住了。”
席琛看着对面空空的沙发,突然想起那晚子衿乖巧坐在那儿喝姜汤的一幕,唇瓣情不自禁扬起:“可讨喜了。”
……
……
因为icu病房不允许患者家属留宿照顾,所以子衿一直在医院待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疲倦了一天,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就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休息。
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这些天的惊心动魄,她仍然觉得匪夷所思,也不愿相信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丢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见熟悉又敏感的铃声,子衿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瞬间清醒过来。
她捞过一旁的手机,抱膝坐在床头的位置。
电话通了,席琛听见她有些重的鼻音,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窗边,笑问她:“睡着了?”
“还没。”
“爷爷醒了。”
子衿一愣,“真的吗?”
女人的声音夹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席琛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马路和灯火通明的夜市,明净的玻璃窗上映衬出了他此刻缱绻柔情的眉目,以及,嘴角轻扬的弧度。
他说:“真的,过几天他们回国,我带你去见见。”
见家长……
子衿纠结,还是那个原因——万一穿帮了呢?
她踌躇片刻,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爸妈凶不凶?”
得先探探口风,好备战。
席琛微微一顿,唇瓣的弧度渐深,有意逗她:“凶,对我可凶了。”
闻言,子衿眉心的褶皱更深了,有些担心,“那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能培养出席琛这么优秀的男人,他的父母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别怕,他们只凶我,不凶你。”
“为什么?”子衿讶然。
“他们每天叨唠的儿媳妇我好不容易骗到了一个,若是凶跑了,谁赔一个给我?”
子衿脸上一燥,这才听出来他是在故意逗他,声音带着一丝嗔怒:“街上美女那么多,以你的条件,随便抓一个都没有人会拒绝你,还怕找不到媳妇吗?”
“嗯,听着不错。”席琛故作沉思,然后,微微一笑:“可是我只要你。”
“……”子衿浑身一抖,被肉麻的起了一身的疙瘩。
她用脚尖勾住被子盖在身上,全身只露出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闷闷的转移话题:“我妈已经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儿了。”
席琛微微挑眉,她又漫不经心的说:“可是她好像不怎么高兴。”
不高兴。
男人淡淡的咀嚼,嗯,意料之中。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