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还有侍女站在左右打扇,才勉强凉快了下来。万怀珊慵懒地侧躺在美人榻上,心里盘算着已经很有一阵没有见过李衮淡了,要不要再去他眼前晃晃?
就在她心思活络之际,有侍女在门口脆生生地禀告了一声:“小姐,您前些日子吩咐我们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您现在要看吗?”
前些日子吩咐她们查的事情?万怀珊想了想,可不就是帮忙去查何晓晚生父的这件事吗?
她也有些日子没去找何晓晚了,倒是的确可以见见,顺便跟她一提找她爹的事情,想到这里,她稍微笑了一下,道:“呈上来吧。”
侍女领命,将手中信函呈上。
万怀珊坐起来了些,一边拆信,一边好奇着究竟是谁,是不是她认识的人?这些日子她也问了万昊几个,关于何晓晚父亲的线索,顺着这些查下去的话,会是谁呢?
信纸被慢慢展开,页数不少,提到的人也不少,万怀珊一个个浏览下去,到了最后一个,也是下面的人找到的最符合要求的一个时,她只看了第一行字,脸色便陡然惨白,手一松,前面那么多页的信也跟着散开,掉在了地上。
那一页的第一行,只有四个字——
左相万乔
父亲?
最有可能是何晓晚父亲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她赶忙喝退了手忙脚乱想要帮她把信捡起来的下人,自己站了起来,亲自蹲下去,一张一张地翻找,终于,看到了那最后一页。
左相万乔
十七年前曾于江南游历,探访何美眉的好友李斌成(今右相)
同十七年前,曲水镖局接下万乔人身镖,接镖者,何美眉
……
后面的字她再也看不下去,一时间只觉得心如乱麻,嘴唇嗡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何晓晚,可能是自己的妹妹?
她的脑海中,乍然涌出已经有些凌乱的,属于十七年前的记忆。
爹说,他要出一趟远门,去看他的好友,李斌成,李伯父。
那时他们确乎是极好的朋友,可是,好像就是那年,从江南回来不久后,爹提起李伯父的模样,不再是回忆好友的模样,看其神色,倒是有颇多的恼怒。好像就是第二年,爹收到了李伯父的一封信,读完之后,爹似乎心神很是不稳的样子,娘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然后把那封信烧掉。
之后爹几乎与李伯父断了往来。
后来等到李伯父带着衮淡哥哥回京,父亲去迎接了,却似乎和李伯父大吵了一架,回家后狠狠发了一回火,又始终不说他们吵架的缘由。
至此,他们两人再也没有来往,哪怕是到今日,贵为左右相的两人,在政见上也极为的不和,常常针锋相对,但是她知道,爹其实对李伯父有愧意,或者说,还残留着朋友之谊,否则,他不会纵容自己去追求衮淡哥哥。
如果在他们的故事中间放一个何美眉,再放一个何晓晚,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
所以,何晓晚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万怀珊几乎不敢置信,然而一切并没有给她颓然坐在地上质疑的时间,看着侍女看向自己疑惑的目光,她赶紧抓起地上散落的所有信纸,揉成了一团,递给了自己心腹的丫头:“这些,烧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不准看。”声音森冷至极。
丫头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只得低头领了命,接过纸团,拿走准备去烧掉。
可是,难道信纸烧掉之后,发生的一切就能当不存在了吗?不可能的。
万怀珊来回踱了几步,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焦火,转过头去吩咐丫鬟:“备车,去曲水武馆!”她要先把事情告诉万昊!或许……还有何晓晚?她知道这件事吗?她知道,自己可能是万府的女儿吗?
丫鬟似是也感受到了她的焦急,当下匆匆就去准备了,不一会儿便回来告诉万怀珊,车夫已经准备好了。万怀珊当即转头,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厅堂,往着门口而去。丫鬟们也跌跌撞撞地跟上。
很快,万怀珊便坐上了马车,她不住地吩咐车夫尽量加快速度,可哪怕马车一颠一跛得她几乎要吐,她也还是觉得太慢、太慢,所以当马车突然停下来时,她没有为自己差点被甩飞而生气,但浑身的情绪却再也控制不住,爆发了出来!
“谁!”她怒喝了一声,直接掀了帘子,看也不看对面的人是谁,劈手就去夺车夫的马鞭,刚将鞭子夺到手,她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
“万小姐,”对面却响起一道温和且万怀珊熟悉无比的声音,“万小姐今日的火气,似乎是有些大啊。”
她乍然抬头望去,发现对面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一只手拽住她手里鞭子的英俊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李衮淡。
人生第一次,她想叫她的衮淡哥哥滚蛋。
她不服气地哼哼了一声,抬手把鞭子往回扯:“你放手!”
李衮淡一手拽着马鞭,一手拉着缰绳,其实此刻他很想多出第三只手来揉一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