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将告别的又会是谁。无法预知,亦无法挽回。
冰焰握紧我的手:“落儿,别看了,走吧。”
我转过头,越过他的肩膀,看见另一个人对我微笑。
蓝衣染尽海天色,在雾气中翩翩涌动。
我咧咧嘴,一串泪珠却滚了下来:“冷大哥,救救星璇。”
“我还是比较习惯你连名带姓的叫我,”冷清扬看向冰焰:“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同去天山。”
“你若是能解焚花毒,我也不拦你。”冰焰淡淡的看着空蒙的水面:“剩下的事情都由我自己解决吧,你带红凤离开玄火宫,不要再回来。这一路上,你已帮了我太多。情重不言谢。”
“你可以不把天山放在眼里。但我要提醒你,用炎帝之术召回梨落后,除去还要给她的,你的灵力已经不足以在人界施展任何一项禁术。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火神之翼再是无敌,也总有弱点。樱雪隐遁天山二十年,若非有了胜算,怎敢轻易剑指玄火宫。”
“我若没有十成把握,又怎敢带她涉险?”冰焰侧脸对我笑笑:“她必定也不希望再看见无谓的牺牲。”
“焚花毒真的没有他人可解吗?轩辕真人也没有办法吗?”我仍不死心的问道。
冷清扬的脸色阴沉:“那不是毒药,而是苗疆之地与巫蛊齐名的血咒,臭名远扬。除非下咒之人情愿,不然必须夺命歃血方能得解。”
我不再多问,甚至不敢去看冷清扬的眼睛,很怕他应证了我心底的隐忧,只好勉强笑笑:“那你真的不用去了,赶紧找个逍遥的地方操办婚事去吧,别等星璇回来叫声大嫂又挨打。”
相视而笑,很快又各自别开视线。
寒烟青幽。
山高水长,相聚茫茫。
却仍要笑着道别,笑着说,后会有期。
终于明白第一次来天山时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天池四周的楼台水榭根本就是玄火宫的翻版。熟门熟路的进去,竟然畅行无阻。
凤翎观素纱缭绕,全然不似往昔的香闺暖阁,连侍女都没见着一个。
“好像没人啊!”我小声的说,话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更显寂寥。
“你想找什么人?”身后有人懒懒的反问道。
我看向说话的人,重重幔帐后,宽大的窗台上,坐着一名女子。
视线所到之处,一色的白,连带着窗格里的天空,天空下的雪山。
“是幻琦吗?”看不清女子的脸,我有些犹豫,她却没再应声。静止的画面里,只有青丝卷着白纱飞扬。
冰焰皱皱眉,正要上前,女子跳下窗台,走了出来。
“我已等候两位多时了。”近前的声音听得真切,不是幻琦又是谁?只是,晴天白日的,她戴着顶斗笠是干嘛?
“你为什么这副打扮?”冰焰问出了我的疑惑。
淡如轻烟的纱帘后,一张瓜子脸若隐若现。
垂帘飘动,她一无所动。
秋水点漆,盈盈楚楚,只看着说话的人。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
正想挪开一些,幻琦说话了,没有回答冰焰的问题,却给了我们最想要的答案:“你们从东门出去,会见到一个阁楼,穿过阁楼前后的院子,借道北水一里,上岸后西行半里,再取南向而行。一直走下去,就会见到星璇。”
她一口气说完,声音有些喘。肩膀颤动着轻咳数下,只听见她粗重的呼吸,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一阵咳喘。
“你生病了吗?”
我见状想帮她顺顺气,手伸至半空,她却躲开,冷声道:“你再不走可就未必能见到活的星璇了。”
冰焰斟酌片刻,未置一词的带我走向东门。
才出门不久,他就停下脚步,看看前方的阁楼,说道:“不用走了,照她指的路,不出半个时辰,我们还是会出现在凤翎观,不同的是从北院进门。”
心念一动,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了所有的感官,我转身冲回凤翎观。刚进门,几道光影扑面而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紧随而至的冰焰放倒,他跟着俯下身,几只明晃晃的利刃从他头顶飞过。下一刻,他抱起我闪躲到门后。
从门缝里看去,密密麻麻的刀剑匕首以大厅的顶梁为轴,四下横飞。正下方长宽不过数来步的红毯上,暗器未及,幻琦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腰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