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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干净散发着淡淡药水味的办公室,廖时坐在办公桌后边喝水边翻阅着今天的报纸,身后的夕阳透过窗户洒了一地,还有零碎的边角落在他脸上,使得秀气的脸颊更加红润生动起来。
“别偷懒!”他淡淡的说了声,目光依旧放在报纸上没动过。
坐在对面的何笙快速看了他一眼,连忙把捏着棉球的左手一丝不苟的握紧,几秒后又松开,不断重复动作。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走动的声响,以及偶尔报纸翻阅的声音,何笙时不时抬头看时间,左手已经微微有些发抖。
等指针终于指向数字十的时候,她眼睛一亮,“到了!”
廖时一把按住她要缩回去的手,“今天加三分钟!”
“哎!”何笙表情有些僵硬,随后头一低,又缓慢的捏起来。
廖时瞟了她一眼,贴着杯沿的双唇微微划出一道弧度。
三分钟后廖时拿走她手中的棉球,给她整个手臂都揉搓了一遍,“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跟之前差不多。”
“下周再继续针灸,配合着运动来治疗效果会比较好。”
何笙点头,看着在他搓动下被动晃悠着的左臂,“可是你会不会太累?针灸一次得好久。”
“没事!”他放开何笙的手,拿过桌上的一包重要递给她,“拎着,去趟赵奶奶家。”
何笙乖乖拎上,等他穿好了衣服跟着走出去。
这是家规模不大的中医馆,医护人员现在都已经下班了,整个走廊都空荡荡的,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廖时锁好门,然后和何笙步行去了隔着几条街的赵奶奶家。
赵奶奶是个孤寡老人,平时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全靠政府补助和邻居救济,生活质量好不到哪去,廖时平时也经常过来给她免费检查检查身体情况。
狭小低矮的破旧小平房内,何笙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面带笑意,温和良善的男人。
廖时的公益心很强,往日时常抽空走访周边家境贫困的住户,也参加一些民间的大型益诊,就像三年前在另外一个城市顶着烈日在广场坐诊,那时何笙还给他倒过一杯水,只是没想到后来还会那样戏剧性相遇。
那年夏天的火车没有按时开出去,遇到铁轨故障重新返回了车站,之后何笙另外买票坐长途客车出发,只是几小时后即将下高速时和一辆大货车发生了追尾,事故现场很惨烈,浓重的汽油味,凌乱的尖叫声,还有灼热的鲜血。
那次死了不少人,何笙有幸活了下来,只是左手废了。
她彻底清醒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证件都毁了,大学报道没赶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奇怪的是医护人员也没有要询问她详细来历的意思,等她康复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帮她办了出院手续,也没计较治疗费用。
何笙在毫无头绪的状况下被医院扔到了马路上,周围人的地方口音都是听都没听过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呆在这世界哪个角落。
她白天试着想办法和袁植联系,晚上则在附近的公园门口睡一觉,又累又饿的过了三天,几乎绝望的时候碰到了廖时,对方收留了她,还想方设法的给她治疗手臂,原本毫无知觉的左手现在已经又能动了,何笙对他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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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药,廖时有细细的叮嘱几句;在老人浑浊的视线里虚扶着何笙的肩膀退出去。
附近有个菜市场;一块买了些菜回家。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个四合院;廖家以前的老房子,廖时回来这开医馆翻修过一次。
何笙挺喜欢这的,悠闲的生活步调,良好的空气;还有相对纯朴的民风;这些都是大都市所无法比拟的。
院子里有棵樟树,何笙蹲在树下洗番茄,她在力所能及下想法干更多的事,廖时也没阻拦,相反很提倡,多运动对她的手康复有好处,只要不过于激烈。
洗完后装在盘子里端进去,廖时系着围裙身姿英挺的站在灶台炒菜,碎碎的头发搭在耳畔,侧脸在光晕下看去格外温润。
“洗好了?”他看了眼,“对半切开,小心手。”
何笙应了声拿到砧板上开始慢慢切,“两瓣还是四瓣呐?”
“小的两瓣大的四瓣。”
廖时把熟了的蘑菇装盘,擦了擦手转身走到她身后瞧着,“慢慢切,这刀刚磨过呢,利的很!”
何笙点着头,目光十分专注。
廖时拿了一瓣放嘴里,“咦,这个有甜味。”他拿起另一瓣凑到何笙嘴边,“你尝尝。”
何笙犹豫了下,张嘴叼了过来,随即眉一皱,“我的酸的。”
廖时笑了,眼尾的弧度格外温纯,“你运气不行。”
何笙把切好的番茄重新放进盘里,转向他笑道:“我再给你去洗盘草莓,晚上睡觉前可以吃。”
“你买的?”
“嗯,中午和瑶瑶出去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个头挺大,还很便宜,就买了些。”廖时平时对吃的不怎么上心,只偏爱草莓。
“那别洗太多,剩下一半明早吃。”
“好!”何笙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廖时通过窗户望着外面来回走动几次后又蹲回树下的何笙,三年前捡回她的时候,人瘦的不像话,身体也差的不行,内外伤都很严重,惨白里透着蜡黄的脸仿佛就剩了那么一口气。
那会似乎没人伸手帮过她,因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