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定明白陈天赐已经定了主意。自从上次坠马死里逃生,阿定就感觉从小服侍的小少爷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虽然看着一样的柔弱怯懦,但是其实心里很有自己的主意,而且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努力地去办到。
这么想着阿定也不再劝陈天赐什么,只出声提醒,“那老爷夫人那边……”
“我去说。”陈天赐定神回了他一句,而后领着他往内堂走。
听下人说陈长平夫妇都在陈父的书房里,陈天赐也不耽搁,转身便往书房走去。
只是刚刚靠近书房,就听到陈夫人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陈天赐正想敲门的手因为这道哭声放了下来。
陈夫人的哭声里尽是悲愤和绝望,“皇上怎么能不管天赐呢?他要是不管的话,这世上还能谁能管住那无法无天的镇西王?”
陈长平的声音沉重且无奈,“别哭了,夫人,一会孩子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乱想的。”
“可我想不明白呀!”陈夫人的声音几近哽咽,“皇上怎么能由着镇西王这般胡作非为?他难道不怕整个皇室被天下人耻笑吗?”
“那夫人觉得,皇上是想要一个深得民心多子多福的镇西王,还是想要一个因为娶一个男人被天下人耻笑的镇西王?”
“皇上他……”陈夫人的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的声音再度尖锐起来,“他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天赐?为什么是我的天赐?他还这么小……”
“好了,夫人。”陈长平轻叹着截断了陈夫人的话。
陈夫人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哭到乏力,又像是绝望到无力。
“走吧。”陈天赐压低了声音对阿定吩咐了一句,领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一家三口如往常一般坐在餐桌旁吃早饭。
陈天赐默默吃完,而后放下碗筷,出声道,“爹、娘,镇西王爷答应教导我的功课,我们说好每日辰时到王府去听他教学。”
陈父陈母为难地对望一眼,同时沉默了。
陈天赐也不多话,起身告辞,“爹娘慢慢吃。我去准备一下,一会到王府报到。”
回书房将文房四宝和四书,陈天赐掐着时间出门,陈府的马车到达镇西王府的时候,正好辰时。
陈天赐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守在门口的守卫前,“烦请通报,陈天赐求见王爷。”
守卫听他报出“陈天赐”三个字,立刻朝他躬身行礼,忙忙地请他进去,“原来是陈小公子,王爷久候多时,还请进去。”
守卫话说完,便有一个小婢女上前引路,领着主仆二人往王府里走。
到书房时,婢女停了下来,恭请陈天赐入内。
陈天赐定定心,举步迈入书房。
书房空旷,三面墙上都是大大的实木书架。书架上各色书籍满满当当,可见书房的藏书量巨大。书房中央摆着一张椅子。
这就是书房里所有的东西了,简单至极又意外的大气。
他到的时候皇甫和正在书桌旁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看到他来,他分明大喜过望,几个跨步迎了上来。
“天赐。”他高兴地看他笑,“我一早上都在等你,生怕你改主意不来了。”
这笑容和着春日里和暖的晨光,耀目得有些许过分。
陈天赐赶紧低下头,意有所指地答话,“王爷言而有信,草民亦不敢食言。”
他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径自过来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进书房,兴致勃勃跟他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