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点香!”皇甫和出声喝断了陈天赐到口的拒绝,就坐在陈天赐身边意味深长地说话,“我很期待,天赐。”
陈天赐的神经一下绷紧,也不浪费时间跟皇甫和费口舌,专心致志地埋头背书。
《学而篇》是岑夫子点过的重点,陈天赐其实早就背过了。可是要一字不差地背出来,陈天赐还是觉得倍感压力。
一炷香时间飞逝而过,皇甫和掐了香,看向陈天赐。
陈天赐先吸口气定定神,而后开始背诵,“子曰……患不知人也。”
终于背完,陈天赐暗自松了口气,而后小心地拿眼去窥看皇甫和的脸色。
皇甫和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失望,但还是扬起笑脸对他,“看来这法子有用,不过两个时辰,你已经能将《学而篇》都背下来了。”
陈天赐连忙客气回嘴,“是王爷教得好。”
皇甫和干脆不笑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学习《为政篇》。”
“多谢王爷。”陈天赐听说今天到此为止,立刻高高兴兴地开始收拾东西。
皇甫和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忙,然后故意在他转身离开的同时将他叫住了。
“对了。”皇甫和的语调悠扬,“明天开始我会不时抽查学过的内容。规矩你今天也学会了,错一个字,亲一口。”
“我……知道了。”陈天赐垂垂首,终究什么也没说,举步离开了镇西王府。
回到陈府,匆匆用过午饭,陈天赐便在书房里拼命背《论语》。
今天能够一字不差地背出《学而篇》是有之前的努力做基础,而明天的《为政篇》他只能背出其中几句,为了不出错,只能抓紧时间提前预习。哦,对了,还要复习。
时间便在陈天赐的奋力苦读中悄然滑过。陈家夫妇原本还很担心陈天赐在镇西王府里被欺负,但是见儿子不仅无恙,反而比往日更加用功苦读,也暂时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镇西王府里,陈天赐背书的声音轻轻扬起,又轻轻落下。
皇甫和就坐在他的对面,在他背书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他看。等陈天赐背完书,他还在盯着他看,但是明显地有些失神。
陈天赐默默等了小会,皇甫和自己回过神来,轻唤他的名字的同时将手伸了过来,“天赐……”
陈天赐止不住慌乱,下意识地一缩,躲开了皇甫和的手。
皇甫和亮而有神的双眸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渐渐地黯淡了下去,“你眼下青黑,昨晚没睡好吗?”
自然是没睡好的。今天学的是《论语》的最后一篇《尧曰篇》,至此整本《论语》他们都学完了。这也意味着,今天抽查的内容可能是整本《论语》里的任何或全部篇章。
因为拿不准皇甫和会出什么题目,陈天赐昨天晚上将整本《论语》从头到尾背了五遍才敢睡觉。
知道说实话肯定会让皇甫和更加不悦,陈天赐垂着首不敢说话。
沉默间只听皇甫和自顾继续,“论语一共二十篇,整一万五千九百字,你一个字都没有背错过。陈天赐,你就这么害怕我亲你吗?”
陈天赐控制不住地抬起头来对上皇甫和的眼,那双素来锐利而自信的双眼,此刻是如此的落寞和沮丧。他知道自己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但是此时此刻,他控住不住地觉得皇甫和可怜。
之前他不明白为什么岑夫子提到这个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镇西王爷会发出惋惜而沉痛的叹息。然而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他渐渐地有些理解了岑夫子的话。
皇甫和给他讲学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