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
??
!!
倒水?倒洗脚水?
陆闻人难得懵了下,然后脑中全是拒绝的声音。绝不可能!他不会做的!他死也不会给她倒洗脚水!
“书生?”姜七七收回脚,拿帕子擦着。
“自己倒。”陆闻人硬声道。
“书生,我的脚好不容易泡暖和,现在出去倒水,肯定会变冷,那之前就算是白泡了。”
话说到一般,陆闻人已经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她,不理人了。
姜七七也只是逗弄一下他,他坐着轮椅,还让他去倒洗脚水,是很过分的。
见他拒绝,也没生气,自己穿鞋就端着洗脚盆出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见他周身气息冷冽,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她脚一跺,嘤嘤嘤假哭几声,骂了声负心汉。
陆闻人:“......”
他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怪腔怪调的几声嘤嘤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声负心汉又让他听着很不平。
等上了床,他还不愤姜七七说他是负心汉,想好了措辞,便道,“这世上只有女人伺候丈夫洗脚的,从没有男人给女人倒洗脚水的道理。那负心汉也不是这么用的,不给妻子倒洗脚水,就是负心汉?那这天下的男人不个个都成了负心汉?”
他的声调是微沉的男低音,在夜晚压着声音一板一眼讲道理说教的时候别有一番催眠效果。姜七七难得的没打断他,让他说着,自己听着渐渐进入梦乡。
陆闻人说得口都干了,没得到一句回应,他安静的听了会儿,身旁这人呼吸绵长,显然是已经入睡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告诉自己不要动气。下一秒,他动作超大的翻过身,拿背对着她,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
早上起来,姜七七精神饱满,陆闻人却有些萎靡。
姜七七问他怎么了,他只装作没听到。他这别扭也没闹多久,因为家里来人了。
来的是里正,他是个身材微微发福的老人,跟陆闻人夫妻打过招呼后,他匆匆扫了眼院子,点头赞道,“侄媳妇是个贤惠的,瞧瞧,把院子规整得多好。”
陆闻人看了眼他额上的细汗,直接问,“薛叔,是出什么事了吗?”
里正抹了把脸,也没绕弯子,“薛叔来,是想请你去家里一趟。”
“去家里?”
里正忙把事情说了,“这一大早,家里来了个贵客。薛叔读过几年书,但也只是识几个字,跟贵客说不上话。我啊,想请你去招待下客人。”
“什么贵客?”
对贵客的身份,里正也是不大清楚,只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说是从京城来的,来了三个人,带着县令的信来的。说是要,要看看山。谁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如今他们全在家里,家里全是粗人,也跟他们说不上话,怠慢了贵客也不好。”
陆闻人沉吟一番,点头答应了。
里正邀请姜七七一道去,姜七七拒绝了,“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到时候把书生完整的送回来就成。”
薛里正看了陆闻人一眼,笑呵呵的道,“那是当然。”
陆闻人面上不显,耳后红了一片。等姜七七推他到院门外,叮嘱他不要多喝酒的时候,连带着耳朵也红透了,看着能滴血似的。
陆闻人去了一整天,午饭之前,他让里正家的小孙子过来跟姜七七说不回来吃饭了,所以姜七七也没花时间等他。
日头偏西的时候才让人推回来了,推他的是个身穿灰色短袄的青年,这人......
姜七七道了谢,等书生进了门,就直接将院门拴上了。
陆闻人推着轮椅往里,看清院子里的情形,以为自己喝醉眼花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院子里还是一片混乱。又一想,他没喝醉啊,又怎么会眼花?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拆家了?”
只见院子里,堆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旧木材,拆得七零八落的床架子,地上推着没和完的泥。这哪里还有早上他出门时候的干净整洁?
等看到闲置的厢房一侧凿了个大洞的时候,陆闻人已经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他木着一张脸,看着姜七七,等她给个解释。
姜七七也给出解释了,她的解释是:“太冷了,我打算垒个炕。”
“炕?”是什么?
姜七七简单介绍道,“就是往床下烧火。这个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你先跟我说说你见的贵客。”
对那贵客的身份,她心里有些猜测,只是昨天才见过,今天那人就进村了,会是巧合吗?
陆闻人瞪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七七道,“好奇。”
想起她之前说过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闻人面色一沉。
扔了句先把你这堆烂摊子收拾干净,便进了屋,还摔上了门。
那一声巨响,听得姜七七眼皮直跳,她追了过去,“书生,把门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