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
他回到江南落脚处,沐潇带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回到了奉天身边。
洪舍殷园失踪了。
继位在即,朝中上下都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这自然也包括屈轶。这边消息回报,屈绿萱已经平安到达封地。
奉天初听到这一消息,却是放声大笑。沐潇不解,这件事虽说对于奉天来说是福是祸尚难分辨,但是他如今放声大笑,是不是也是为时尚早?
“殷园懦弱了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
沐潇听得云里雾里,奇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奉天冷笑一声,“慕容虽说是我舅舅,可是长相英俊,为人潇洒英勇,算是人中龙凤,自不可多得。殷园爱他爱得要死,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碍于人伦辈分,两人分开这么多年。要不是我牵线搭桥,他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开窍。”
沐潇吃了一惊,“原来太子殿下跟慕容将军是这种关系!真是没有想到。”
“要是你想得到,今日就不会有太子失踪这件事了。”奉天冷笑一声。
“还没有飞云的消息么?”沐潇想了想问。
奉天未答,过了片刻转而道:“是时候了,屈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未免他兴风作浪,杀了吧。”
沐潇皱眉,“杀了岂不是可惜。”
“飞云一直瞒着我的事,如今知道的人不多,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何况江山不是只有他屈轶能辅佐,现在他的那一套腐朽思想已经过时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也难辞其咎。”
沐潇慨然叹息一声,奉天其实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上唯有死人才最忠诚。屈轶已经老了。
“飞雨他……”
“我没有打算把他牵扯进来。他的兄弟仍旧是飞云,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奉天不待他说完,冷声回道。“你暂且还是留在江南,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飞云找出来。我这边的事你不必多问,只管找人便可以。”
沐潇淡淡一笑,“我真搞不懂,你现在的这些执着到底是出于什么。若说你喜欢他,那还真是个笑话。”
奉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突然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事真的重要吗?”
岳氏兄妹
奉天人一到江南,便生了一场病,病势来的汹涌,不日便病倒在床。他病的昏沉,常常分不清身在何处,梦呓不断。每日的药喝下去都不见好。
他一向身体强健,鲜少生病,这一病却是半月有余。
躺在榻上,奉天常常失神。这几日越发的脾气暴躁,有时甚至把药碗扔出去,吓得下人们不敢轻易靠近。找来的大夫看过,也都是些废话。
这几日陌飞云依旧音讯渺茫,派出去的人回报,都没有找到陌飞云行踪。
待这几日天气转晴,奉天身体稍有起色,却是从封地传来一个噩耗。奉天接到密函,当即往封地赶。
方静施突然昏迷,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容颜绝色的青年人对于奉天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就方寸大乱。江伯请了当地名医看过,可是完全找不到因由。奉天如今为陌飞云的事身在江南,要赶回来恐怕也要两日时间。
江伯心下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动作,只吩咐用些续命的药材保着他的命,这边加紧派人探查此事,只等奉天回来定夺。
方静施此前旧伤还未大好,此时又突然昏迷不醒,着实令人忧心。
江晴虽说如今已到了暮年,可是脑袋并不糊涂,见识也是颇深。方静施面上倒是没有中毒的痕迹,只是间歇发热,浑身高烧不退,过一段时日又会恢复正常。
这并不简单,既不是中毒,也不是生了怪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蛊。
懂得拔蛊的人非常少,况且此刻就怕不是普通的蛊毒。江伯不敢擅自做决定,一边四处寻访,一边等待奉天回归。
这边陌飞云还未找到,那边方静施便出了事。奉天身体还未大好,快马加鞭回到封地,人已是瘦了一圈。
江伯把这边宅邸打理的很好了,原来府里的布局还在,颇有些归家的感觉。
奉天下马便直奔方静施处。
看着踏上沉睡着的人,面容苍白,精致绝美的面颊上看不到一丝生气。他忽然之间心口汹涌起一股情绪,压抑的他喘不过起来。陌飞云会不会已经躺在某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身体冰凉?他被这个想法生生揪住了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好不容易得到的,却偏偏叫他患得患失。明明人已经在身边了,却什么办法也没有。他记起幼时的一些事,猛然间打了个哆嗦。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呢?或许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或许是知道方静施一刻不离地陪伴着殷园的时候。为什么这世上有着许多的不公平?他想要的,偏偏他得不到,而殷园不想要的,却偏偏成了他求之不得的东西。
方静施那么美,为什么殷园喜欢的却是慕容天泽?既然如此,上天为什么不眷顾一下他洪舍奉天,将那个日夜想念的美丽少年赐给他?
奉天闭着眼,将昏迷不醒的方静施紧紧揉进胸膛。
大夫过来又了一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奉天大发雷霆将人轰出去,独自一人静静陪在方静施身边。
奉天现在思绪混乱,他想抹去心中那一点暴躁的想法。方静施既然中的是蛊毒,那么谁最有可能做这件事呢?奉天几乎不敢想象。
陌飞云忽然失踪,又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救出方静施,他扮演着成全他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