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线索,之后的一切就如倾倒的多米诺骨牌般产生不可抗拒的连锁反应。
模糊的画质,难耐的叫声,摇晃扭动的腰及散着白光的背。偶尔可以瞟见男孩的脸,酡红的,如花般艳丽。那张青涩的脸和现在有点成熟的脸对上。
脑袋里如同被炸|弹轰炸,脑袋嗡嗡作响,表哥惊得瞪大眼睛。
纪辰南皱起眉,对他表露出来的表情感到不爽。
很快,震惊换成一丝笑从嘴边泻出,表哥哈哈大笑。
宋晚隐隐不安。
“是你!你怎么……你和他一起来的?”他指了指纪辰南,笑得快岔气,“你们居然搞在一起!妈,快点把他们吃过的碗筷消毒,别染上艾病!”
舅妈叫道:“你说什么啊……”
“这男的是个演黄子!”表哥打断舅妈的话,越说越大声,“妈的,上次老子想找个a|片,结果一看,差点被恶心死。纪辰南,原来你还好这口。他是你什么?!你带来的时候会怎么说?!他是你同学?朋友?兄弟?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位‘朋友’被多少男人干过?”
难得的怒火被勾出,纪辰南斥责:“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表哥:“哟哟哟,生气啦,你也会生气!”
一项扮惯了和事佬的舅妈终于不敢说话,下午偷看到宋晚喂纪辰南蛋糕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荡,对未知的恐惧迫使她把目光放在了两人用过的碗筷上。
纪辰南看见,讽刺地哼笑:“宋晚,我们走!”
舅妈反应过来,“我不是……”,对上外甥锐利的眼神,唬得说不出话。
“我吃完了。”小女儿默默下位,离开厨房这个吵闹的地方。
当听到那位表哥说的话的刹那,宋晚就仿若被一根庞大无比的针定在原处,动弹不得,眼花耳鸣。他脸色惨白,眼睛不知往哪边看,耳边回荡的是一声声尖锐的“婊|子”。此刻好像有无数人戳着他的脊梁骨叫骂,恍惚间宋晚低头,发现自己竟然赤身luǒ_tǐ,吓得他几欲尖叫。
转变得太快,下午还是一片欢腾之景,晚上却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小老板想龟缩地抱住头,都是他害得!
表哥:“你想逃?!”
纪辰南不理会,大方地拉住神情涣散的宋晚的手想离开。
难听的话一串一串地炸响在耳边,迫使他清醒。宋晚咬住下唇,觉得不能这样,骂他可以,但连累纪辰南绝对不行。
宋晚抬头怯怯地对他说:“不是你想得这样,我们真的是朋友关系……”
“别跟我讲话,恶心的同性恋!”
表哥猛地一推,纪辰南猝不及防,一下没拉稳,小老板被推得腰撞到桌角,摔倒在地。摆放在桌面边的碗受到冲击,纷纷掉下碎了一地。宋晚手往后一撑,被割得满是血。
“宋晚!”
纪辰南推开拦在面前的表哥,上前查看。当看到手上全是血时,纪辰南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宋晚疼得说不出话来,小脸皱在一起。
身后表哥还在不怕死地嘲讽。
纪辰南回身,小老板注意到转过片刻时男人的眼神,凶狠嗜血,像匹无情的野狼让人心慌。他想抓住他,怕他惹事,可纪辰南动作太快,上去就给了表哥一拳。
纪辰南也不废话,招招对脸,打得又绝又狠。表哥开始还想反抗,却根本不是纪辰南的对手。他没料到男人竟然那么能打,惊讶只是几秒,很快表哥就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腔出血。鼻血流进嘴里一片铁锈味,表哥哇得吐出来,叫苦不迭。
谁知纪辰南掐住他的脖子以脸着地往下按,迫使他把刚吐出来的血全部舔掉。大脑缺氧,像个破风箱般喘着粗气,无招架之力,也说不出话来。纪辰南继续掐着他,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凶光。
“你给我听好了。”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响亮,“他是我的人,我就是喜欢他。如果以后你胆敢再说他半句坏话,我就把你的舌头给拔|出来。我纪辰南说到做到。”
手一松,表哥应声倒地。
迟来的叫声终于响起,舅妈哭着喊着冲过来抱住儿子,没什么存在感的舅舅也走到儿子旁边,怒视纪辰南。
纪辰南走回宋晚身边,宋晚抱住腿缩在角落,裤子被伤口流出的血染湿一块。他碰他,小老板抖了抖,惊惧地抬头看,十分的可怜。
“宋晚。”纪辰南没有收回手,宋晚抖得越发厉害,“宋晚,别怕,是我。”他叫他,声音沉稳,“只要你说,我现在就能把这个家里的人都赶出去,只剩我们两个,你说好不好。这是我的房子,你别害怕,你所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讨回来,只要你敢。”
哭得天昏地暗的舅妈一听这话登时急得把哭腔一收,大叫道:“纪辰南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舅妈……”
纪辰南挪了下身,把她挡住。
宋晚迟疑地摇了摇头,眼睛里仍是痛苦的光:“……我想回家。”
纪辰南看着他,片刻,说了句好。
他把蜷缩成团的宋晚抱起来,临走前沉默地将桌子踢翻,那些精美虚假的菜顺势倒了一地,然后在舅妈舅舅两人惊恐的视线中走出厨房。
即将走出房门时,纪辰南看见大厅旁一间房间的门大打,先走的小女孩头戴巨大耳机,站在门旁看着他。耳机里是响亮的歌声,他站在这边都能听到。
小女孩面无表情,黑色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被团黑色水雾笼着,露着捉摸不透的光。纪辰南看了她几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