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连连摇头,“我和若晴可是一清二白,她性子活泼才和我亲近了点,我把她当妹妹的。”
都直接叫名字了,这不是越描越黑么?云出岫火上浇油地说道,“是啊,感情的确是要慢慢培养的。先当妹妹,不要一去就露出狼尾巴,把人家给吓跑了。”
“你你你!”风行急了,“跟你说了我没那个意思!”
云出岫又道,“其实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从无到有的。你看这天下哪家娶亲嫁女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毫无感情的人先硬是给凑在了一起,然后天长日久,便会慢慢融合,白头偕老。我看这杜若晴跟你满适合的,虽然从门第上看,杜家只是一方豪强,要配你这大将军是勉强了点,但汉阳官家贵族女子中,可再没她那样能文能武,长得好又识大体的,适合做将军夫人的了。你都二十八了,虽说家中没有做主的长辈,可这朝中替你着想之人,怕不只一两个吧?神武大将军如今可是块肥肉,谁都想吃呢。你若不自己早点拿主意,到时候万一陛下亲笔乱点鸳鸯谱,你难不成还要抗旨?”
风行不满道,“你怎么说起话来像个老头子啊?再说了,你自己也快二十七了,你家中还有做主的长辈呐,陛下又那么疼你,你干嘛不去成亲?”
云出岫悠闲地说,“我是术士。术士乃修道之人,需得摒除世间物欲杂念方能大成。不论是镇冥军还是民间术士,很多都是为修行而独守终身。更何况,陛下即疼我,当然不会逼着我去成亲了。”
又道:“再则,你风家血脉,如今只剩了你这一支,难道你还要让五代名将的风家绝后吗?”
风行又反问道,“你云家也只得你这一个啊!”
云出岫不以为然,“直系虽只得我这一个,旁系可还多得很呢,我若死了,那些人的脸可都得笑开花,争着抢着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云启然呢。”
风行一时语塞,乖乖闭了嘴。虽然以前就知道云出岫不喜欢那个家,宁愿一个人住在炎帝赐的郦山行宫,也不愿回到云家本宅,但这样的事听他自己用毫不介怀的语气说出,心里却替他难过起来。沈烟月原本听到云出岫谈论风行婚事,心中不郁,听了此话之后,却又对云出岫万公疼惜,千言万语一下子纠结于心,却连只言片语也说不出口。
只是当事人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见自己说了那话之后,这二人脸上都不太好看,云出岫自己反倒有些好笑。何必如此?连本人都不会为此伤心的事,为何外人竟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像是让他们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于是云出岫站起身来说,“我有些累了,二位先请回吧。这寒泉阁阴气郁集,会伤到人类阳气,你们还是少来为妙,有事就请百里庄主传话,我自会过去找你们的。风行,别忘了比武之事。”
“哦。”
虽想问他即对人类阳气有害,他自己为什么偏偏住这?但转念一想,他云出岫是谁?要住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便与沈烟月一同告辞离去。沈烟月虽想关于血咒一事再向云出岫询问个中细节,但见云出岫没将此事告知风行,便也将这个问题保留了下来,打算明日单独造访寒泉阁。
☆、天涯涕泪一声遥
出了寒泉阁,沈烟月满腹心事,只管闷头往前走,风行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听见。最后风行忍不住将他一把抓住,拖到了一旁茂密的花丛之中。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感觉……很……亲密……的样子。”
风行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就突然结巴了。沈烟月见他神色有异,心下不郁,便说,“此事与你有关?”
“这个……”风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又道,“只是觉得云他不会是随便什么人都亲近的样子。”
沈烟月冷笑一声,“当然不会。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哈?”风行一头雾水,“死什么心?”
沈烟月沉下脸来,“风将军,云国师说得对,术士为修行之人,若想要有所大成,必当清心寡欲,摒弃世间一切杂念。云国师自然会是有所大成之人,他那样的人,不会为世间的任何事而动心。若你真在乎他,就请不要去扰乱了他的心志,破他的戒。”
风行越听越不明白,怎么变成自己要去破坏云出岫的大事一样?不过相对于沈烟月的误会,他更介意的则是沈烟月的称呼问题。
“烟月,我知道对你有所隐瞒不对,那个时候我其实也没资格这样说你,”风行低声对他说,“我还是那句话,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我也是把你当朋友的。我和云一样,他在你面前不是国师,我在你面前也不是将军。”
此时的沈烟月心里一团乱麻。突然间再见云出岫的事,云出岫身上的冥妖血咒的事,风行与云出岫的关系的事,还有之前见风行与杜若晴亲近时心中升起的那股莫名的不快。所有事情交结在一起,让他觉得头疼,此时他也无心听风行解释什么,只想早早回去休息。
对,最重要的是,得先弄清楚云出岫身上的血咒来历。
想到这里,沈烟月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似地对风行说:“沈某一介草民,不敢与神武大将军高攀。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风行心里无名火顿起,想要抓住沈烟月的手臂,却被他轻巧躲过。他只得冲着沈烟月喊道,“什么不敢高攀?!你不敢高攀我,攀云国师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