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佩璧的逼问下,那人交代说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一颗名为极出了他们的营地所在。
“要去看看吗?”厉颂风问道。
极富侠义精神和好奇心的楚留香自然是同意的,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带上姬冰雁在张佩璧审问期间从彭一虎身上找到的那颗圆溜溜的宝石。
那应该就是这伙人口中的极乐之星。
张佩璧扬了扬下巴,对趴在地上的人说道,“带路。”
那人把他们带到了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屋,周围静悄悄的,与些许吓人。
忽然,从屋里传来一阵乐声,奇诡艳丽。带他们来的黑衣人脸上一阵扭曲,忍不住手舞足蹈,跟着节拍起舞,没过多久就骤然倒了下去。
而跟从他们一块来的石驼却像发了疯一样向沙漠深处跑去,姬冰雁抓住了他的手臂,却险些被他的气力震开,多亏了胡铁花也来帮手,才把这个又聋又哑的可怜人制住。
在这场骚乱发生的时候张佩璧又拔出了剑。
“客人已经到了门口,主人却不出来迎接,这算是什么道理?”她笑着说道,虚空劈出一剑,浩然剑气将木屋劈成了两半。
屋子里的东西都毁了,地上还洒了一锅肉汤。
但一座垂首含笑的佛龛却完好无损。
“呦,不愧是佛门圣物啊……不知道这一招你又挺不挺得过去!”话音刚落,张佩璧手中的宝剑寒光一闪,点点气劲如同数道流星,依着全然不同的轨道向佛龛滑去。
佛龛在剑气到达前忽然消失了,这当然也在张佩璧的预料之中,如果连这招也躲不过去,石观音根本不可能成为她为厉颂风精心挑选的磨刀石。
“我不是眼花了吧。”胡铁花喃喃道,“佛龛居然会动。”
“那根本不是佛龛,而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姬冰雁冷冷道,“也许她就是让石驼那么害怕的原因。”
石驼没有再试图逃跑,他的眼睛因为惊惧而睁得很大,瞪视着眼前木屋的残骸。
“你也看到了,石观音的武功不弱,下次对上她的时候要小心。”张佩璧对厉颂风说道,“你已经见到了她的身法,她却没见过你出手,所以你可以说是占尽优势……应该不需要我补刀吧?”
厉颂风点了点头。
楚留香听见这两个人用这样放肆的口吻谈论着这个江湖上最可怕最毒辣的女人,只觉得一阵无奈。
“除了石观音以外,我们还有一个麻烦。”姬冰雁忽然道。
“什么麻烦?”胡铁花问道。
“水和粮食可能不够我们分的了。我和小风可以连续七天不吃不喝,但这样对胃的负担很重,而且很难受。”张佩璧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得快点找到绿洲。”
他们又走了一天,石驼一直弯着身子闻沙漠的气味,试图寻找水源。
忽然,他拼命地挖了起来,挖了很久很久,才挖出来一把微湿的沙子。
“这附近一定有绿洲。”姬冰雁的眼中闪过了兴奋的光芒。他们沿着这湿润的沙地一路前行,没过多久,一片巨大的绿洲出现在他们面前。
绿洲中有银铃般的欢笑。
“再走下去可就非礼了。”张佩璧拦住了厉颂风的脚步,轻声说道。
“你好像应该提醒得更早一点。”厉颂风看着已经奔到了绿洲中心的三人,无奈道。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张佩璧眨了眨眼,“不过如果是楚留香的话……我打赌被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一定不会生气很久,以后可能还会很高兴。”
“你倒是习惯这一带的风俗。”厉颂风冷笑道。
“与风俗无关,听这笑声就知道这是一个为自己的美貌自豪的姑娘,沙漠里的女孩子比中原大地上被礼教束缚的女子要活泼真实许多。”张佩璧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笑声传来的地方,“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楚留香会不会被扔到了水里去了。”
楚留香当然没有被扔到水里,这归功于他英俊的容貌和他的巧言。他不仅没有被扔进水里,反而被笑声的主人——一位公主,奉为了座上宾。
“我有一种在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的感觉。”厉颂风感叹道。
“一千零一夜故事里的人可不会有这么冷漠的态度。”张佩璧正好看见了四柄长矛“欢迎”楚留香的情景,“看来真实得多也代表着更加危险。”
位于上首的红袍人大笑道:“本王向来喜欢结交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几位今天能来是本王的荣幸,还请就座,容本王好好款待诸位。”
“方才失礼了,容我来给诸位压压惊如何?”待几人就座后,那位公主拍了拍手,手下的婢女抱上一琵琶,她将其横放于膝上,纤手轻挥,轻灵动听的音乐霎时充满整座营帐。
曲调很美,演奏者也很美,这两个条件已经足够让这场表演悦目,却不够赏心。“你觉得如何?”张佩璧饮尽了杯中酒,以传音入密向厉颂风询问他的观感。
“技巧很高,可惜骄纵难掩。一国公主,难怪了。”厉颂风同样以传音入密的手法回应道。
一曲终了,红袍国王大声叫好,而楚留香也从他的话语中推断出了他是龟兹国的国王。
一个国王说喜欢结交江湖好汉,还不在国土里呆着,而是拖家带口的到这里来,怎么看都觉得是别有图谋……又或是难言之隐。
“本王也是糊涂,过了这么久,竟未问诸位的姓名。”龟兹国王笑着看向众人,“便从这位女侠开始吧。”
张佩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