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素寒衣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将欧阳琪的头发撩开,直接垮下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欧阳琪不知素寒衣是何意,只当这人以为自己看了他婢子的身子,也要报复回来,脸上又声起来了怒色,正欲挥拳,就听见蓝沫惊叫起来。
“啊……”蓝沫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这……这是……白日散!”
“白日散?”欧阳琪愣住了,欧阳穆也不敢相信。
欧阳琪的背上赫然有一条拇指粗的黑线,从腰间到脖颈处,宛如一条黑色的毒蛇一般。刚才素寒衣落于他的背后,刚好看见他脖颈发间隐约有黑色,而且带着点点的腐烂的气息。
江湖上也许认识白日散的人不多,但是听过白日散的人却是不少。白日散并不是毒,是苗疆的一种蛊虫,入人体内,前一个月,与正常人一样,到了第三十一天左右,就会从腰间出现一个黑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往上蔓延。到了第九十九天,便到了脖颈处,到了一百天时,黑线消失,中蛊之人就会雪白一片,失去意识,在慢慢的消失。
看似这白日散不像有些蛊毒那般血腥残忍,却是不知道这并不是最后,白日散只是这蛊虫此时的名字。它真正的名字是魇蛊,而这个时候的魇蛊才是白日散成虫。就是说现在欧阳琪不过是个养蛊的容器,等百日之后,身体化为雪白消失时,蛊便养成了。
素寒衣皱眉看着欧阳琪的脖颈,已经到了脖颈,说明已经养有九十天以上了。也容不得多想了,他回头对蓝沫说道:“把我药箱拿来。”说完,直接拉着欧阳琪进了自己那间厢房。
此时李伯他们赶来了,一进西院,那股凉气还在,不禁的打了个喷嚏。欧阳穆的近身林城也和李伯一起来了,看着站在院中的欧阳穆,李伯问道:“庄主听说蓝姑娘……”
“没什么事了,李伯你年纪大了,先回屋休息吧。”欧阳穆看着素寒衣的厢房,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老奴退下了。”李伯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在御剑山庄几十年,他知道了有些事是能不知就不要知,即使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
李伯退下后,欧阳穆嘴角轻挑,好似自语一般说道:“这是你的力量,还是他的力量。素寒衣,你果然不一般。”
林城走到了欧阳穆的身边,见蓝沫依旧裹着素寒衣的外纱,抱着一个药箱从自己厢房跑到了素寒衣的厢房里去,不一会又退了出来。她见欧阳穆在院中站着,以为他担心兄长,便上前对他说道:“欧阳庄主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家先生医术是华佗在世,您就放心吧。”
“蓝姑娘,这事本是我兄长有错,没想到素先生竟然还出手相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欧阳穆看着蓝沫,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掩饰不住苦涩。
“欧阳庄主这话严重了。”蓝沫回头看着素寒衣那厢房,淡淡的说道。“只有在救人时,先生脸上才真正带着笑。”说着,蓝沫觉得有些冷了。虽是六月暑天,但小院里还带着未散的凉气。想紧了紧衣裳,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自己身上还穿着那半湿的裹衣。
面前站着的是两位男子,蓝沫瞅着自己衣衫不整,不由有些尴尬,脸颊绯红。她小退了几步,道了声失礼,就回到了屋中。
关上房门,换好了衣裳。蓝沫已没有了困意,轻推窗门,欧阳穆和林城还在院中站着。蓝沫知道先生治病,少者一两个时辰,多者两三天,欧阳穆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便又出门去。
“欧阳庄主,你们还是先去休息吧。”蓝沫开口说道。“您若担心兄长,我来这守着,等先生出来再告知庄主可好?”
这几天蓝沫都是见着了,欧阳穆一直赶路,从天山来回,可以说是二十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就真是铁人,也受不了的。
“这……”欧阳穆正欲开口,蓝沫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将他推出小院。蓝沫不似这江南的姑娘知书达礼,也不避讳什么与男子身体接触什么,素寒衣曾说过这丫头骨子里就是小子的性子,也懒得管她了。
欧阳穆被推出院门,也知道蓝沫是铁了心让他回去休息,也不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那就有劳蓝姑娘了。”就带着林城走了。
夏天的月很明,皎洁的月光倾泻如纱般拂过了柳枝。偶尔有几声蝉鸣,叫了几声,似乎知道是到了大夜,便了住了嘴。
欧阳穆没有回自己的屋子,慢慢的走在御剑山庄后院的小湖畔边的青石路上。林城跟着后面,见左右无人,上前一步在欧阳穆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已经派人去追梵天教了。”
“好。”欧阳穆淡笑,对于自己的得力助手,他还是很相信的。
“那明天我们出发吗?”
“为什么不呢?如今梵天教插了这一脚,到帮了我大忙,这真是一个接近他的好机会。”欧阳穆瞅着月光,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春风般。
“那属下这就去准备。”话音一落,林城消失在茫茫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屋内的烛光有些暗,围绕着烛心有几只蛾子,纵然知道飞蛾扑火将化为灰烬,也要寻得一刹那的光芒。
素寒衣来到窗前,打开方才蓝沫送过来的药箱,拿出一把小银刀。刀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