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躲得快,死得就是我而不是那老狐狸。万一他多嘴传话坏了练虚修士的好事,那修士拿它出气又该如何?你们还真当这是三千年前妖帝还在的时候,万事都有个规矩法度,简直可笑。
横竖那些妖王们也只是嘴上抱怨两句,真让他们去招惹练虚修士,还不是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白崇估摸着时间,觉得那两位练虚修士该出山了,它也可以松一口气。这十几日他每天提心吊胆睡不好觉,就连毛也掉了好几撮。
谁知练虚大能没出来,反倒等来了三个鬼鬼祟祟的筑基修士。这三人俨然将信渊山外十里当成了自己家,不光派人修了一座三层小楼,还在出口布了阵法,看样子竟是想长期安顿下来。
可恨那三个筑基修士很有分寸,只在信渊山外晃晃悠悠,从不敢进山一步。白崇看着这三块肉吊在自己嘴边却吃不到,恨得牙痒痒。
他不知道这区区三个筑基修士是想算计谁。就凭他们三个那半吊子修为,给自己塞牙缝都嫌灵气不足,也只能欺负欺负还未化形的妖兽罢了。
至于那两位练虚大能,只出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碾得粉碎,简直可笑。
说来也巧。白崇刚念叨着练虚大能,那两位练虚修士就出来了。一个十三四年纪御剑而行,另一个刚刚成年乘着云气,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眼看就要出了信渊山门。
白崇神识觉察出那三个筑基修士交换了一个眼神,颇有跃跃欲试的意味。
他心中暗自幸灾乐祸。井底之蛙,竟连练虚修士都瞧不出来,简直不知道怎么死的。就算这两个孩子表面上的修为不过是筑基期,但这恰恰是他们的伪装。若不是自己小心谨慎,也差点着了道。
一道阴森森黏腻腻的阵法开启了。它静谧地好似黑夜幽风,灵气内敛无形。
白崇神识一扫就知道这是个困阵,是人类修士拿来对敌的玩意。固然威力不大,却能让妖晕头转向分不出东西南北,麻烦得很。
那两位大能修士好似浑然未觉,他们不紧不慢地出了山门,又不紧不慢地进了阵法。
也对,在两位大能修士眼中,这困阵不过是个摆设。谁又会在意自己一脚踩塌了蚂蚁窝?白崇自顾自给这一幕找了个解释,他几乎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甘甜无比。
随后发生的事情却与他料想中的截然相反。
那两个少年修士一前一后进了困阵,眨眼间就被分开了。一个稍微机警些,立刻原地不动撑开了护体灵气。另一个驾驭剑光的却十分鲁莽,只知道横冲直撞,不一会就被藏在困阵中的人悄无声息一道玄光抹了脖子。
那少年剑修的身躯自高空跌下,直直坠落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他那道白色剑光无人操纵,化作飞剑插进地里。白崇瞧见,那少年是死不瞑目的,他秀美面上还带着三分不甘。
鼻端飘来的血腥味可做不得假,原来这少年真的只是个筑基修士罢了。他竟然亲眼看着两个练气大圆满的小修士大摇大摆进了信渊山,杀了玉阳山的老狐狸而后又筑基出山。这两个人类修士,未免欺妖太甚。
白崇立刻长啸一声,虎吼响彻整座山林,就连门前的这四个修士也狠狠抖了一抖。那只蓝蝴蝶被他杀气所惊,竟扑簌簌落到地面直接死了。
他将牙齿磨得咯咯响,恨不能直接出山生吞了这剩下的四个修士。然而碍于那道屈辱的战败协定,他只能冷眼旁观这四人厮杀。
白崇恨不能让那三个修士立刻杀了那假装练虚大能的混账小子,最好再将他抛尸林中,这样他就能一寸寸将那少年的血肉吞进肚子里。
那困阵之中天昏地暗根本瞧不清方向,三人后左前三种法宝狠狠袭来,宛如三条嗜血的毒蛇,张开尖牙利齿直直袭向人的脖颈胸前后背。那黑黄蓝三道玄光最终交织在一起,简直平添了十倍的威力,扑面而来的戾戾风声似鬼哭。
玄光啵地一声撞在了那混账小子的护体青光上,击得那青光中竟绽出了一丝白芒。霎时间地动山摇地面开裂,惊得十里外的树木也跟着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