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
李土地沉吟了片刻,才说:“这样也好。咱们就叫回国小组。”
小不点:李大哥,那俺也是组织的人了。
李土地:那当然了。
小不点瞅瞅周围的人,叹了口气:可惜,咱们就这么几个人?
李土地:不错,眼下,咱们人是少了点,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况且……其实,这些天,李土地还联系了好些战俘,这些战俘有的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参加,有的还在犹豫,甚至还有主动找上门的,象刚才走了的王半夏这些天就一直围着他,话里话外流露出回国的愿望。
李土地哈哈一笑:“放心吧。只要咱竖起招兵旗,就不愁吃粮人。下一步我们的工作: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发展,壮大,争取回国。”说着伸手扯掉额头上的纸条。
赵亮没有参加李土地他们的这次会议,他一直坐在自己的铺上,摆弄着手里的茅草。他在编马鞭。但他一直注视着周围发生的哪怕是丁点动静。他在给李土地他们望风。自从小队来了新战俘,赵亮几乎很少和战俘们来往,主要的事情都由李土地出面。他心里清楚,威尔斯已经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特别是最近他发现,小队除了已经公开亮明身份的几个叛徒外,好象还隐藏着别的奸细,他不得不谨慎。那天和夜莺见面后,夜莺谈到王效美“清党清干”这更让他感到了危机。这些天放风时,他就见到了许多独立团的战士,还有和他一样隐瞒身份的团里的各级干部,只要这些人哪怕有一个指认他,暴露都是迟早的事。他并不惧怕自己身份暴露,他担心的是,目前战俘营混乱的形势。目前,在战俘营除了公开活动的国民党的六三支部,还有不少的兄弟会、同乡会,袍哥会……甚至还有人组织了青帮,洪帮。当然,对这些名目繁多的组织,赵亮并不感到奇怪。他理解。战俘营也是个小社会。战俘们来自不同的部队,天南地北,参军前,有在家种地的,有倒腾小买卖的,可以说,三百六十行,干什么的都有。特别是解放战争,我们的部队接收整编了大批国民党军队的起义投诚人员,还有……这些天总有一个问题时不时困扰着他:在战场上,我们的部队可以冲锋陷阵,所向无敌。不怕牺牲,不怕流血。可同样还是我们这支部队,同样还是这些人,进了战俘营,为什么有的人成了叛徒,败类、走狗,有的人胆小如鼠,更多的惊慌失措,束手无策;而目前公开站出来斗争的战俘中却有好多是国民党中央军校毕业的解放战士,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赵亮直到走出战俘营也没有想明白。
问题困扰着他,也提醒着他。他必须趁还没有暴露,赶在敌人“清党清干”之前,把组织尽快建立起来。如今,眼瞅着李土地扯着额头上的纸条,赵亮长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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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其他小队,十二大队四小队的形势比较乐观一些。
不知是上天的眷顾,还是……
这些天,丁文在小队的工作很顺利。整个小队几乎有一半的战俘都被他争取了过来。当然,这是多种客观原因促成的。
首先,他们这个小队几乎青一色的都是xx军起义过来的“解放战士”,这些人大部分是当年xx军整编时从当地抓的壮丁,他们和另外十来个川西解放后参加队伍的战士一样,原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少人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他们恋着几千里之外的家,家乡有他们的父母,妻儿老少,故乡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也许就是这朴素的恋家情结,使得他们积聚了起来。其次,四小队除了十几个其他部队的战俘,几乎被俘前都是独立团的。丁文和几个战俘原先是五连的,扬旗,川娃子还有其他三个战俘是红四连的战士。被俘前,他们虽然不在一个连队,但还是相互了解的。还有一点,当年起义的xx军,虽然在整编前补充了不少兵员,但他的老底子还是当年千余名官兵鏖战鹰峰谷掩护突围的那支川军部队,而丁文的父亲原先就是这支部队的副师长。这无疑也给丁文的工作创造了些有利条件。再有就是,尽管王效美也给四小队派来了小队长,还有文书。但巧的是这个小队长原先也是xx军起义过来的。而且当年丁文军校毕业在xx军任见习副连长时,就是他的顶头上司,更重要的还是这个小队长原先是丁文父亲马弁的儿子。由于这层复杂的关系,小队长的到来,并没有给丁文带来多大的麻烦。反倒给丁文增加了一层保护。
这样一来,丁文俨然成了四小队不是小队长的小队长。即便是王效美安插进来的那些人对他也是让着三分。特殊的环境,工作的顺利,丁文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有些诚惶诚恐。丁文的童年是在流浪颠沛中度过的。那些年父亲跟大大小小的军阀争地盘混战,一家人也跟着到处奔波。后来,抗战爆发,父亲的部队出川作战,丁文跟着母亲回了老家。八?一五光复,父亲回来了,但不久内战爆发又走了。这时的丁文已经考进了中央军校,眼看着内战爆发,他很苦闷,彷徨。也就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付卯生,后来又参加了地下党的外围组织。再后来,他回到父亲的部队,最后参加了起义。起义后这一年多,他曾经多次向组织提出希望加入**,但一直没有得到批准。他猜测:可能是受父亲影响。当年起